为什么不敢把话说太满：宣布抢救不过来的老人拉回家又醒了这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这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真实发生的。
当时患者是心脏瓣膜病、心力衰竭、心脏扩大，一般情况很差，病人昏迷、呼吸功能衰竭入院的，入院后就用了呼吸机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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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人的女儿，怎么说呢？她是我堂妹的姨父的朋友，后来好像还是情人，好像我堂妹那姨父还离婚和这在一起了（这都是后来的事，不然我是不会帮的，就凭我这嫉恶如仇的高尚品格...咳，开个玩笑），反正就是多多少少也能扯上点关系。
当时那病人女儿的治疗意愿特别积极，即使家里哥哥的脑袋不怎么灵光，即使所有担子就她一人扛着，即使她已经是离异，有一个6岁的女儿，一度想转院到省城去做手术。我那堂妹的姨父就特积极帮她了解前了解后，我是真单纯，一点苗头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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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看来，暂且不说转院手术费用问题，老太太本身心功能太差，即使手术，也是九死一生。我们把老太太的情况反反复复跟她女儿交代，她女儿陷入漫长的考虑当中。那天白班我下班就回家了，晚上又接到电话，就在晚上0点过后，老太心跳没了，通过抢救后心率恢复，但呼吸很微弱。
当时的值班医生告诉病人女儿，病人希望几乎没了，且撑的时间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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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总算下定决心，要接母亲回家了。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老太太右上肢曾经骨折过，钢板一直在体内，当地有个习俗，人去世后不能带着金属入土。当时我堂妹她姨父已经张罗着让我帮忙联系，找人拆钢板，我建议他们回家人没了再说，该联系我自然会帮忙联系着。
老太太就在夜里1点多用医院救护车送回家去了，到回家的第二天，也就是超过24小时后。我堂妹他姨父又打电话来，说病人醒了，到家后的当晚五点就会睁眼了，现在是不敢送医院，怕来回折腾，让我上家帮忙评估。
亲戚的亲戚的朋友，那也算自己的朋友，虽然好几杆子打不着，但我还是去了。去到病人家的时候，老人就睡在那种老屋的堂屋里，在她床铺旁边，放着一口盖了红布的黑漆棺材。
当时我那感觉，别说，还真有点瘆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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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为老太太看了看，神志稍微模糊一点，她会问，旁边放的那东西是啥，家里人说， “是你的大床” 。
心跳很快， 120-140次/分的样子。听老太太女儿说，老太太自从醒来后，就一直想吃冰的东西，一天内，在控制之下已经吃了8支雪糕，不给就闹。
我这半吊子技术的建议就是，可以再送我们医院维持，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可以选择去手术搏一搏，但费用高昂，且风险太大；也可以选择在家，尽量陪陪她。
这次所有的亲属，包括病人的娘家亲戚，都一致决定在家呆着，就因为老人的一个反应。听她家属说，傍晚，她都会反复让家人抱她到外面，看熟悉的绿树，熟悉的山。别以为他们很有品味，觉得这是人生最后的怀念，在他们看来，这是老人在为自己看路（一种迷信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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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家吃过饭，病人女儿是和我们一起回的县城，走在路上，和我们诉说着自己的痛苦，我知道，在那种环境下，我就是个多余的。
把眼光投向车窗外，让自己当作一撮自由的空气。脑子在想，人这短暂一生，就像放电影似的，到末了，电影散场，留在脑子里的情节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