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心理▲情感卷入和自我觉察之间的撕扯(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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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环节
1.替代性创伤和发展性创伤、选择性创伤的不同?
替代性创伤 , 我们说的会比较多 。 发展性创伤、选择性创伤 , 我们不太这么说 , 我们比较多的会说单一的创伤和复杂性的创伤 。 发展性的创伤 , 我理解是广义的、从小成长经历当中遗留下来的、没有处理好的创伤 。 替代性创伤往往是一个单一的、当下的、某个非常大的创伤事件 , 传染给我 。 就像那个两腿都截肢的女孩子 , 她内心的绝望完全传递给我 , 可能我也感受到了绝望 , 这就是某种替代性的创伤 。
替代性创伤的说法很笼统 , 要多长时间才算是具有病理性的、没有界定 。 换句话说 , 没有替代性创伤 , 大概就没有共情 。 但是如果你陷入在替代性创伤中出不来 , 那可能影响到你的社会功能 , 那可能才是一个问题 。 对于原来成长经历中没有太多的、广义的、未处理的创伤 , 面对某个单一的打击、创伤 , 我们从专业角度来讲应对比较容易 。
2.在方舱医院做线上的心理志愿者 , 这个月底结束工作 , 所有心理志愿者都退出志愿群 , 对舱友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是否合适?辅导的个案是收费还是继续跟进?
这个问题挺好的 , 也非常现实 。
我在汶川做心理危机干预 , 每天都是一个团队去工作 。 这次“新冠”危机干预组织的非常好 , 结合了我们上次汶川地震的危机干预经验 。 我们专业人员去灾区一定要依托当地的专业机构 , 有统一的组织协调 , 否则比较容易乱 。 当时我是在成都四院 , 非常有序地组织专业人员 , 通通到成都四院去报到 , 然后分组 , 再派到各个点去开展工作 。 这次也是非常有章法的 。
我们要撤的时候 , 一定要有当地的专业人员在 , 他们还可以对一些重点人群继续关注 。
1)大部分人我认为问题不大 , 比如说方舱 。 方舱的高危群体的比例是比较小的 。
2)对以往有过心理问题 , 或者人格方面有过创伤的人;或者他受的伤害特别大 , 如:家里得病的人多、有死亡的 , 他感到无助 , 或有亲人没有床位 , 在他面前去世的 。 严重创伤的高危群体需要更进一步跟进 。
3)其他的大部分人通过我们心理健康促进 , 分离没有太大的问题 。 不是高危群体 , 不是天天跟他们密切接触 , 不太涉及到分离当中的抛弃 , 所以我想不用太过担心 。 大部分群体因为现在社会资源充足 , 比如方舱的病友 , 我们都可以提供进一步得到帮助的资讯 。 他们出院以后 , 当所有的方舱的心理援助结束以后 , 他可以通过热线电话 , 专业机构的渠道 , 知道如果有严重的问题可以找谁 , 提供这样的咨询就可以了 。
4)当然还有一些个案 , 有少数的一些被我们帮助的人 , 他对我们某个专业人员有比较强烈的依恋 。 告别的时候反应强烈 , 又是高危群体 , 那你要做分离焦虑的处理工作 , 提供给他更多的资讯 , 讲得非常具体 。
5)如果他以后有更明显的问题 , 你可以介绍给他所在地信得过的机构 , 类似于我们做心理咨询个案 , 转介时要做的那种交代 。
十分心理▲情感卷入和自我觉察之间的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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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这次疫情发生以后 , 有些人出现一些现象 。 他平时不太声响 , 不太在公众场合露面 , 别人感到他偏内向 , 偏低调 , 偏文静等 。 这次疫情以后 , 他特别积极 , 主动积极去投入 , 去救援 , 要做很多工作 , 这是一种怎样的机制?
我认为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 但有几条是蛮明显的 , 一个就像上次奇峰说的 , 我们无形中会有些内疚 , 总感到要去做点什么 , 帮助别人做点什么 。 一个很大的危机灾难事件会促使所有人 , 不仅仅是我们专业人士 , 包括普通人在内 , 受到冲击后促使我们朝着一个方向总想去做点什么 。
我们都知道 , 每个人都有潜意识里压抑进去的、非理性的内疚 。 比如我们很小的时候 , 还没有充分发展出超我 , 那个时候就希望竞争同伴最好消失 , 独占父母的爱 。 这种念头会带来内疚 , 会被压抑进去 。 危机发生时 , 内疚就会被激活 , 激活以后防御的方式之一就是我们可以做一些利他的事情 。 反向形成也会有 , 一个人对于无力和恐惧 , 我们也会反过来 。 当然对于内疚 , 也会另外做些特别有意义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