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心理▲情感卷入和自我觉察之间的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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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心理▲情感卷入和自我觉察之间的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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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的疫情来势汹汹 , 各类型的信息铺天盖地 , 引起民众恐慌 。 各级政府广泛关注疫情和民众心理状况 , 各个心理行业协会、各大专院、各大医院纷纷行动起来 , 做了大量危机干预相关工作 。 本节课我们邀请到张海音主任为同行们讲述他自己与危机相处的故事 。
2020年3月14日 , 来自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的张海音主任为我们讲述情感卷入和自我觉察之间的撕扯 。
以下内容根据本次大讲堂课程整理 , 希望分享给更多有需要的朋友 。
讲师:张海音整理人:杨辰
大家好!非常荣幸受方新邀请 , 来这里和大家分享 。
面对个案我们总是在情感卷入和自我觉察之间撕扯 , 对两者关系的把握是蛮考验我们在心理危机干预当中的作为的 。 如果共情与界限把握方面能有比较好的训练 , 那对做心理危机的干预工作是非常有利的 , 所以我把主题定在两者的关系上 。
作为医疗系统体制内少数认同咨询和心理治疗作用的精神科医生 , 少数群体 , 弱势群体 , 我在大家知道一些同仁少数群体在一些平台当中总是分分钟被碾压的啊!讲到像创伤危机干预这样沉重的主题 , 我会伴有生理反应 , 胸口闷 , 感觉非常压抑 , 所以会忍不住会情感不协调的开那么一些玩笑 。 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防御风格和特点 。
01
SARS经历
我第一次非常正式介入危机干预工作应该是2003年SARS的时候 。 有一个我印象特别深的事情 , 当时上海有八例输入性肺炎 , 其中一个老先生急性焦虑惊恐发作 , 应市卫健委要求我进入隔离病房 , 成为上海第一个为SARS患者会诊的精神科医生 。
现在大家对于传染病保护性措施很有经验;但在03年时 , 我接到这个消息就跑到上海市传染病总院 , 医院门口到SARS的病房大楼门口都没有人管制 , 没有什么管制或分隔通道 , 没防护服 , 就是白大衣两件 , 戴个手套鞋套口罩 , 所以进去后我气都不敢透 。 那个时候真的没有防范的意识 , 当然不懂胆子变大了 , 后来就怕不动了 。 在里面呆了一两个小时近距离询问、交流、记录 , 我感觉到怕的已经麻木了 , 也来不及去体验怕的感觉了 。
出来后就让我非常纠结了 , 不敢回家 。 我那个时候感觉好像自己已经被传染上了病毒 , 就怕连累家里面的人 , 街头徘徊了两三个小时 。 最苦恼的就是第二天上班:我一进单位 , 大家的目光都是怪怪的 , 表面上很客气 , 但是目光里都是很嫌弃你的那种 , “你最好自己识相一点 , 不要来上班” 。 我自己也很矛盾:不去上班怕人说觉悟不够高;上班又怕被人嫌弃 。 领导水平很高 , 他开始说“海音啊 , 你自己看着办” 。 后来请示上级领导他才告诉我:不需要居家观察两周 。
这件事对我以后的工作还是蛮有启发:即便是对我来说是光荣的正面事件也会引起极大的冲突 。 如果是一个负面事件 , 比如 , 被训诫或约谈一下更难消化了 。 所以 , 我现在非常能理解那种处在一个莫名的危险当中有理说不清的委屈和苦恼 , 积累很多的话对人的影响非常大 。
02
牡丹江沙兰小学水灾
第二次介入应该是2005年牡丹江沙兰小学水灾后 。 突然一百多个孩子没了 , 这时候人们往往想要去追究责任 , 是谁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有着非常愤怒的情绪 。 6月10号发生了水灾 , 我们当时有八个人是9月10号去的 。 那个时候对心理危机干预更不能理解和接受的 。 由于国际儿童基金组织规定必须1/3资金用于心理援助 , 卫生部系统委派一些专家做心理危机干预 , 这个项目就可以再朝前走 , 所以说是被动的卷进去 。
我印象特别深 , 感受到危机干预确实和心理咨询设置不一样:咨询被动等人来求助 , 而心理危机干预要主动冲上去找活干 。 因为这是一个任务 , 我记得当时民政局的领导来接待我们 。 突发事件很忙压力很大 , 往往又都带有政治色彩 , 特别是在那个年代 。 他跟我们说 , “你们这个心理危机干预是什么东东?我们这边党和政府很温暖 , 民心很稳定 , 没有什么心理问题 。 那你们如果有什么物质啊 , 资金啊 , 可以留下 , 人就可以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