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1374人,数字还在增加!( 三 )



广东省器官移植中心副主任朱晓峰教授说:「我们每个星期 , 每个月 , 有时候每个星期都有等待不到肝脏去世的 , 我们昨天就有一个 。 」


找寻

「你愿不愿意在TA去世后 , 把器官捐献出来?」

「对不起 , 我们不考虑」、「你们不想救人了吗?冲着器官来的!」
医院ICU外 , 器官捐献协调员与家属的对话 。 李飞(化名)是一位器官捐献协调员 , 大多时候会经历以上场景 。

李飞的公文包总是鼓鼓的 , 里面装有潜在器官捐献者的详细资料 。

「手机24小时开机 , 半夜接到电话就往医院跑 , 一边紧赶慢赶 , 一边琢磨着怎么和患者家属沟通 。 」李飞说这是他工作的常态 。

「每次一步一步走到ICU门口的时候 , 我知道里面的人已经没救了 , 但看到外面等待的家属 , 那种绝望、难过、无助 , 还是把话咽了几下 , 深吸口气再问 。 」

这些年 , 李飞跑遍了全省几十家医院 , 一次次碰壁之后发现 , 家属对这个问题的态度 , 十之八九都是反对、拒绝 。 而剩下动摇考虑的 , 因碍于情面或者旁边人的一瓢冷水 , 多半最后还是会拒绝 。

「我有时候最怕的不是家属拒绝 , 而是家属在单子上颤巍巍写下放弃抢救 , 说愿意」李飞说那是打心底的无助 。

虽然目前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捐献器官 , 但大多会拒绝 。

2011年初 , 原卫生部的一位官员表示 , 为提高器官捐献率 , 中国有望在当年内实现申领驾照时进行器官捐献意愿登记 。 虽然类似举措在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一度被认为是提高器官捐献率的有效方法 , 但当时在国内 , 还是未免民众的质疑声 。
晦气问题、对政府和医疗机构的信任问题、对尸体的处理问题等成为当时民众担忧的焦点 。 最终未施行 。

在人类的文化里 , 身体的完整性是对逝者的尊重;同时 , 家属往往认为 , 在医生还未下死亡通知书前就被问及器官捐献的问题 , 是一件很晦气的事 。

好在 , 随着「器官捐献」被更多人了解后 , 一些捐献者及家属迈出了勇敢的一步 。 在他们看来 , 器官不仅仅是一个物体 , 更是生命的一部分 , 它携带了捐赠者的性情秉性和人格特征 , 获得重生 。

在论述死亡的价值和意义时 , 法国哲学家福柯曾提出 , 死亡对于18世纪的分类医学而言意味着生命的终点 , 但随着解剖医学的发展 , 使得死亡成为人类观察自身的一面镜子 。
解剖临床医学不再将死亡看成是生命的终点 , 而是认识生命的起点 , 死亡具有了一种经验的独特价值和根本价值 。

对于器官捐献 , 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移植委员会主任黄洁夫有更多深层次的思考 。 他表示 , 器官捐献移植不仅是单纯的治病救人 , 同时还彰显了国家的政治、经济、法制建设 , 甚至体现社会文明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