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种瓜得豆( 五 ) 其实有些文不对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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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钓坛老将无战果，给了初出茅庐旗开得胜的张中尉以炫耀的资本：门外汉领导新朝流罗，嘿嘿，中午吃饭随便抓块瘦肉就钓起这么大一条鲤鱼…塘主小伍显然是疏忽了，给张中尉出奇兵攻破了城池。张中尉的话大校显然听得不舒服，说他：你这叫得胜的猫儿欢似虎。柳总浑身都不自在，找个借口把张中尉叫一边：闭那嘴巴行不？批评你外行就以为是冤假错案了？急着给自己平反昭雪。真是，你个新兵蛋子从没练过瞄枪一枪中靶，人家吃一辈子枪饭的老杆子竟打了个光头，狗肚里存不住四两香油，叫叫嚷嚷，分明是叫人难堪嘛。
半小时后大校终于有了成绩，钓起一条寸多长的楞子鱼。这是那种钓手最怕碰到的鱼，在钩旁不停地吃饵却因嘴小难以上钩，可能是有点得意忘形，终于失嘴了。这对垂钓老手简直是种侮辱，大校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对这塘鱼藐视权威很有些看法了。柳总觉得祝贺不好笑话也不好，只说了句：不论鱼大鱼小，也算开了头，好戏应该就在后头哪。算是给大校鼓劲。看自己的钓上诱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也懒得加，干脆陪太子读书坐守空钓。
游参谋从张中尉用瘦肉钓鱼中获得了某种启示，在田埂上捉了个蚂蚱，请大校也试试，大校谢绝了。村长将蚂蚱要过去上到钓钩上。又过了好久没动静，柳总问大校：海杆带了别闲着算啦？”早晨，柳总就告诉过他带了两根海杆，问要不要，大校连正眼也不瞧一下，讥讽说在饲养塘内用海杆根本不叫钓鱼。这么一说，柳总也不好意思用，算是和大家保持一致。这次大校改了口：既然带了就试试，其实早上我也没要你不用。 ”柳总暗笑了一下，将炸弹钩包好糠饼，走近大校朝塘中甩出十多米，安好响铃。在他的垂钓生涯中，海杆总是大显神威，有次竟同时钓到两条大鱼，柳总心稍安。原以为请人垂钓是最好不过的消遣，现在看来还是陪人跳舞来得稳当，请共建单位几个姑娘蹦上半晚就行了。鱼不咬钩，总不能捉到人家钓上去。
太阳正欲躲到堤背后去，被柳总瞥见，羞红了大半个脸。有手扶拖拉机从堤面热热闹闹驶过去。他内心是很想让老首长放松放松，开开心的。估计目的已难于达到，他想是给这次不的活动划上句号的时候了。就在这时，又有人眉开眼笑地喊：有鱼上钩了。 ”依旧不是大校，是村长。老头子就势收了杆，解嘲似地说这塘鱼欺老。柳总说不能这么说，胜败兵家常事，我不也没收获嘛，连海杆甩进塘中也只是游了一次泳。游参谋讪笑道：这塘鱼怕领导──哟，这鱼嘴巴上还挂着一口钓，肯定是钓怕了。 ”
众人正纷纷称奇，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正焦急地呼叫：柳总，快来，快来呀！大家转过头去，瞥见了来接他们的司机──
小鲁
在军代表室，小鲁星期天比任何人都累。总有人来借车，而借车的一般都是拒绝不了的单位。早晨他把大家送到塘边，又替共建单位厂子弟小学出车去了。事情办完已是五点半，校领导留他吃晚饭，他有任务谢绝了，匆匆就往宝塔村赶。不料忙中出错，刚才与拖拉机会车时往堤边的小石桥面上让，结果出了危险。他有些后怕，车若是掉下去了，年底转志愿兵的希望怕就一笔勾销了。但他也很庆幸，毕竟是悬崖勒马了。
马大校和柳总上堤一看，汽车一只前轮悬空在桥面，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来，若是再往前一米没刹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车怎么开的？”望着右前轮悬空于桥边的吉普车，当着围观群众，大校脸胀得通红，指着小鲁的鼻子问。当时，张中尉和村长每人拖着一条大鱼正费劲地上堤，小鲁看见以为是大校垂钓一天辛苦了想轻松一下开个玩笑，因为大校这么些年来，下基层对人总是和霭可亲，就嘻嘻哈哈没当回事：堤窄了会车过不去，我就转弯往桥这边让，结果车偏了，有惊无险，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