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过其祖,遇其妣;不及其君,遇其臣,无咎。
象曰:不及其君,臣不可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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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释字(词)
妣
原指母亲,后专指已经去世的母亲。《尔雅·释象》:“父为考,母为妣。”《礼·曲礼》:“生曰父母,死曰考妣。”
祖
《说文》:“祖,始廟也。从示且声。”“祖”指宗庙中享祭的最初的先人。《诗·小雅·斯干》:“似续妣祖,筑室百堵。”
过
“过”作动词,有访问、探望的意思。孟浩然有诗曰《过故有庄》。这里的“过其祖”当指前往祭拜祖庙。“过”还有“以…为过”的用法,责备的意思。这里的“臣不可过”是说不能责备臣子。子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同理,君无道则失臣。“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君王无道,贤臣自然可弃而去之,这怎么能责怪做臣子的呢?
(二)释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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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过卦》六二有两种象:一种是“过其祖,遇其妣”;另一种是“不及其君,遇其臣”。我们先讲第一种象。《小过卦》是由《临卦》变化而来的,《临卦》先变为《震卦》,然后《震卦》再变为《小过卦》。《小过卦》六二原为《临卦》六四,四位是近君之位,是臣位。《小过卦》六二居内卦中位,二位是家位,《临卦》六四成为《小过卦》六二,象征由外而回到了家。《小过卦》内卦为艮体,“艮为门阙”,这里特取象为“庙”。庙是供奉祖先的地方,是人的宗祖地,即家乡。《小过卦》 六二回到了家,也就是进了家庙。二位与五位为应位,五位是君王之位,二位是君王之家,故家庙实质上是君王的太庙。六二归家,进入太庙,说明六二与六五既为君臣,也是同宗,或为兄弟,就如微子启与纣王的关系。六二与君王虽为同宗,但六二作为臣子,是无权祭祀太庙的,因为祭祀天地与太庙是君王的特权。故六二来到太庙中,不是祭祀先祖,只是谒拜先祖,故曰“过其祖”。过者,谒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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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下比初六,《小过》初六原为《临卦》六三。《临卦》六三在坤体,“坤为母”,且《临卦》六三在内卦,在内者为母,故《临卦》六三为“母”。《临卦》六三最终成为《小过》初六,《小过》初六在艮体,艮为庙,在家言母,在庙称妣,故《小过》初六为“妣”。《小过》六二与初六近比,故曰“遇其妣”。《小过》初六为阴性,这里指女性,在一系列卦变过程中,这个女姓始终与《小过》六二近比。从女从比,就是一个“妣”字。《小过》六二弃宰辅之臣位而不事君王,归而入庙谒拜祖妣,或为述微子之故事。《伯夷颂》有言:“当殷之亡,周之兴,微子贤也,抱祭器而去之。”“抱祭器而去之”实际上是一种叛逃行为。“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抱走祭器以示不承认君王的祭祀特权,也就是表示不承认君王的大宗地位和统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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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们讲另一种象。《小过卦》是由《临卦》变化而来的。《小过卦》六二原为《临卦》六四。《临卦》六四居近君之位,为宰辅之臣。卦变时,《临卦》六四离开近君之位,成为《小过卦》六二,而《小过》六二与六五之君也不相应。离君而去再无音应,故曰“不及其君”。这里的“不及其君”就是指弃君而去。《临卦》变为《小过卦》后,《小过卦》六二承于九三刚爻之下,《小过》九三原为《临卦》初九,其位卑,为天子之臣,故曰“臣”。《临卦》初九变为《小过》九三后,六二承于其下,故曰“遇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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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卦》六五不当位,即所谓“君不正”。六四作为君之近臣,当位而得臣道。然六五之君王无道而不当位,君无道则失臣。《临卦》六四既不愿愚忠而助纣为虐,也不愿篡逆而引发内争,故只好弃不正之君而去,故曰“无咎”。反映到卦变上,就是《临卦》六四离开近君之位,而成为《小过》六二,以不失其中正之德。故而《象传》亦释曰:“不及其君,臣不可过也”。“不及其君”既然是适宜的选择,那么自然就“无咎”,既然“无咎”,又怎么会被责备呢?
(三)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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