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个瞬间你感受到了世界的温柔?( 二 )


「我对国家机器运转有贡献。」公务员。
「我肚子里有个小 Baby。」孕妇说。
轮到最后一个,他说:「我是个病人,我染上了艾滋病。」
谁不该得到降落伞呢?25 位妇女干部一致投票给艾滋病感染者。陈均笑了笑,开始切入正题……
06
陈均手上有一部小灵通,银色外壳,24 小时开通,用得边缘已有磨砂效果。每次拨通,「你好,这里是 B 区疾控中心艾滋病热线。」这个区域里现有的 140 个艾滋病感染者差不多都记得这个号码,一旦出事,她常常先于他们的家人,第一个出现在他们身边;甚至他们的父母孩子病了,或者家长里短都成了她工作的一部分。所以除了吸毒者、性工作者和艾滋病感染者,她打交道的对象还包括他们的家属、社区干部和警察,最近增加了男男同性恋和夜班出租车司机。
每晚一到八点多钟,疾控中心门卫的大爷会向门口望望,陈均小小的个子多半就在铁栅栏后面,大爷便按一下钮给她开电动门。从下班到电动门徐徐打开之前,她在空荡荡的办公楼里整理资料,起草培训地县级艾滋病防治方案,分装宣传小册子……大楼安静下来,她才可以做些七七八八的事。有时候,她会约一些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活动的感染者过来坐坐,拿出一包香烟,几支香蕉,有时还会有瓜子、花生和糖,是同伴教育活动后剩下的。
夜班出租车司机小赵有时在凌晨送她回家:「啊,你不知道她有多忙,一个月 30 天,有 25 天她在加班,千万不要做这份工。」同事周医生说:「她做事情很执着,很投入,只是不知道她哪里来那么充沛的精力。」夜里回家的时候,丈夫常常已经睡下,小区也已经关上大铁门,她按铃唤来披着外衣的门卫大伯,随手递上一元钱。在 A 市,普通居民区晚上 10 点半到 11 点关门,劳动门房,多少意思一下。
陈均坐小赵的车久了,小赵便告诉她一些出租车圈子里的事。A 市的出租车司机好多都是附近一个县上来的,自己买台车或者租了老板的车跑生意,因为营运证之类不全,往往夜里出车,渐渐就认识了也是夜里出工的暗娼。
这天,陈均又接到一个热线电话,是一个出租车司机的妻子从乡下打来的。她觉察到丈夫到 A 市跑车以来,对自己越来越冷淡,现在已经很少回家,她怀疑丈夫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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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张图的一瞬间。
在哪个瞬间你感受到了世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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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物救济站工作的时候,有天来了一个中年女性。在前台办理手续的时候,突然哭了。
其实来食物救济站的人很多都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毕竟食物是最基本的生存,当生存都受到威胁的时候,压力可想而知。常常来食物救济站的有三种人:一种是长期生活在贫困边缘的人;一种是难民或者新移民;还有一种是生活突然出现变故的人。北美提倡提前消费,所有的东西都是债务,很多中产阶级或者中高产阶级都没有自己的存款,工资发下来就拿去还贷款了,所以一旦收入出现问题,房子车子好的衣服不能立刻折现,他们就可能不得不来食物救济站。开着好车穿着很好的衣服来救济站的,有的时候会遇到。这个女人,属于后者。
她哭着对我们说:她离婚了又紧接着失业,她之前一直捐献食物,但从来没有想过会到这里来。她又说她的冰箱现在是空的,然后明天就是她女儿的生日。
我给她办理了手续之后,跑到仓库里面的冰库里面,发现了一个冻上的奶油蛋糕(为了保证没有变质),有点压坏了,上面还贴着超市打折的标签“$3.99”。我拿出去给她,然后说,虽然蛋糕不是很好,但是至少可以插上蜡烛,许个愿望。
她哭着说了谢谢,我跟她说,一切都会好的。
然后她就带着女儿走了。
后来具体过了多久我不记得了,也是在我上班的时候,又看见她。她带着她的女儿,还拎着一堆罐头意大利面什么的。她说她已经找到了工作,所以想回来捐一点食物。她说她还记得那个蛋糕,她们度过了一个很特别的生日。
那个小女孩走的时候,跑过来抱了我一下,说谢谢你的蛋糕。
她们走了之后,我的supervisor在后面轻轻说了一句: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在帮助别人,其实是他们在帮助自己。我很高兴这里可以称为他们偶尔休息的地方。
那个时候突然觉得,人生的道路虽然充满艰难险阻,但是我可以休息的驿站,又多了那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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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最右上听说过这个事情刚刚特意去搜了一下不管提问的人是怎么想的,但是看到这些回复真的心都变得温柔了。
在哪个瞬间你感受到了世界的温柔?
在哪个瞬间你感受到了世界的温柔?
在哪个瞬间你感受到了世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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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偶然看到一本网文,不算顶好,但作者写得很认真。
一章结束,他经常会在结尾写些絮语,聊聊创作感受什么的。
我很认真地看这些,就好像在欣赏一个认真的灵魂。
作者有自己的工作和兼职,经常要上夜班,用于写字的时间非常少,但断断续续一直在写。说过很多次放弃,但很快又调整过来继续写。
后来不知怎么失业了。我看到他在某章结尾说已经失业两个月,快要饿死了,得去搬砖挣几天生活费。
于是去搜索他的信息,想找到他的微博什么的,给他转一千块应急。(因为在网站打赏网站会抽成。)
搜了半天才发现,我看的这本书已经完结很久,我看到的这些话,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他开的新书好火,很多人追看,想来已不必再为三餐烦恼。于是顺手给他新书加了个全订。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好,勤奋的人都能吃饱饭,努力的人总能看到光。
一定要继续努力啊,永远的少年。
2、
我常去一家藏在小巷子里的面馆,面馆的主人是一对约莫五六十岁的夫妇。
去年的一天,我起晚了,去面馆时已近中午,这会没什么生意,只对面坐着位肤白苗条的美女。
我正吃着,对面的美女忽然露出尴尬的表情,然后跑去问大叔能不能支付宝。大叔摇头。
美女很为难地看了我一眼,不等她开口,我便递了钱给她。
付账之后,她要支付宝转账给我,我说没事,我请你了。并指了指她手上大叔找给她的零钱,笑着说你把剩下的钱还给我就可以了。
她把零钱递给我,想了想,说那加个微信吧。
我仍婉拒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美女走后,我吃完了,零钱不够。拿出一百给大叔。
大叔笑眯眯的说算了,不给你找开了。
我说别呀。
大叔摆摆手,给你免单。
我说,那你还不如一开始就给那位美女免单呢。
“我是在给你制造机会啊,小伙子。”大叔对我眨了眨眼睛。
旁边的大娘也跟着笑得眯起了眼睛。
常常觉得自己很幸运,总能遇到一些特别温柔的人。
世界之所以如此美丽啊,我们之所以能够勇敢前行。
3、
同样是在这家面馆,还认识了一个小萝莉……
在哪个瞬间你感受到了世界的温柔?
4、
我有个臭不要脸的毛病,很喜欢翻自己写的东西。常常自己把自己陶醉得不行……(这里假模假样的表示一点小小的羞涩。)
昨晚兴致来了,翻微博一直翻到底,看完自己记下的碎语,再看看很多读者以前的留言,恍如昨日在眼前。
一个个的点他们头像,发现那时认真对我表示支持的人,都仍在关注我。
过去了那么多日夜,他们仍然陪伴着我。
这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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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的儿子眨着大眼睛对我说,妈妈,你要是帮我找到我的小狮子,我就亲你一下。我找到玩具,递给他,又逗他,你不用亲妈妈了,因为你的嘴脏脏。他一愣,马上扭头跑到洗手间,一会儿脸上白白净净的出现在我眼前,妈妈,我必须亲你一下,因为我太想亲你才故意把小狮子藏起来的。Mua~ 那一瞬间,我觉得世界无比温柔。------------10月12日更新:谢谢大家的赞!评论区老问3岁小孩如何自己洗脸,贴张去年儿子三岁(在Park Hyatt New York)的图。如果在家,儿子会用儿童小板凳滴。
在哪个瞬间你感受到了世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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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
今年春天,巴黎,到对街书店取快递。法国老爷爷掌柜吭哧吭哧搬了三个箱子出来,看看我;替我开了门,把箱子挨个在我肩头摞好,扶好箱子容我直起腰。
然后无限同情地看看我,又看看我近在百米之内的居处,摇摇头,说了句:旅途愉快!(Bon Voyage)
等我走出几米了,他又追上来了,从我肩头拿走一个箱子,默默无语地陪我走到门口,放下,转身小跑着回书店了。
前年夏天,无锡。早起陪爸妈逛公园遛狗。看见一对白发老夫妇打羽毛球。老两口和我妈是熟人,对答了几句,我也停下来看球。
越看越发现:老太太翻来覆去,只会一招正手推球,弧线又低又平,但球总是能不落地。再继续看,发现老先生球打得极好:反手挑、正手勾、反手搓,总之尽力把球接起来,细心送到老太太的正手去,让她能接得住,好继续打。
四年前,里斯本,找不到酒店的所在,在罗西奥广场左右寻觅,最后找了路边一位秃头圆脸葡萄牙大叔。大叔咬着髭须皱着眉看酒店的名字,半晌无语,遂一招手,彷佛地下冒出来似的,出来五六位胖大叔,五六个脑袋扎成一圈,叽叽咕咕的讨论,间或还有激烈的争执、提议和否决,反而把我晾在一边。一盏茶时分,大概是有了结果,秃头圆脸胖大叔举起地图点点头,其他大叔瞬间作鸟兽散。胖大叔指示我:跟着走。走出三五步,到一个十字路口,大叔举手跟我比划:“我们讨论出来了,应该朝这条路走,第一个路口转弯,再向右,好!”然后在地图上打个叉:“就这儿了!”
我接过地图,千恩万谢,抬腿而行。没走出二十米,只听背后一声吼:“等等!”回头看时,是秃头大叔气喘吁吁追来,“我怕你走错,我带你去!”
四年前,圣诞节,从法国阿纳西上阿尔卑斯山,需要坐窄轨列车,缓缓爬山。2012年圣诞节前的一夜,我们四个人里到了两个。我们求了列车司机,请他稍等。列车司机——一位身材颀长的小哥——扬扬眉毛,说没关系。
“反正车子就你们几个人坐。”
诚然如此。漫长的列车,只有我们四人坐。车子在夜色中缓缓爬坡上阿尔卑斯山时,另两个朋友躲躲闪闪,在驾驶室外张望。司机说请进来吧,可以在驾驶舱里车头玻璃往外拍照,还好看些。然后加了句:
“只要你们别打劫我,怎么着都行。”
2015年4月28日,巴塞罗那。我和两个男生朋友一起抢上出租车,请司机去诺坎普球场。司机问我们,哪个门?我们愣住了——此前我们没去过诺坎普,球票则是我们三人的女朋友们三位女生去取的。我们模模糊糊地唠了几句,说,大概就在,球场西南,角球区那一带。司机听罢,思忖了一下,说,那么应该把你们放到6号门附近比较好,这样你们去103或者97,都不用太绕弯。说完这句,颇为自豪地补了句:
“我对诺坎普可熟了!”
我们一起鼓掌点头。
到了地方,司机又问了我们句:“你们当然是支持巴萨,不是支持赫塔菲的,对吧?”
“对!”
“For?a Bar?a!”
2016年夏天,上海长宁路。在一垃圾车旁,见对情侣站着,问怎么,答听见里面有小奶猫叫,大概怎么掉进去了。
后来想了想,垃圾车沿跟路边围栏等高,可能小猫在路边围栏淘气,失足滑下去了。
垃圾车里主要是碎树枝树叶和饮料纸壳,略深,我朝里面伸了半天胳膊,够不到;三个人围着垃圾车,正发呆呢。
膀阔腰圆腰大十围的扫垃圾阿姨吃完凉皮回来了,问什么事;我们具以答之。阿姨便相了一相,擎起车子,把垃圾车轰的一翻,倾在地上,从树枝堆里拣出小奶猫,好好地安在路边。
然后开始重新扫垃圾。
下面这个,写过许多次了。
我在上海住时,看见一个湖北馆子,貌不惊人,灰扑扑像个没睡醒没洗脸的坐班族,只门楣上“热干面”触了我情肠——我在武汉户部巷吃过两次热干面——于是推门进去。店堂不大,略暗,老板和桌椅一样方正、色黄蜡、泛油光。但端菜上桌,才觉得人不可貌相。
热干面,煮晾得很像样子,面筋道,舌头能觉出芝麻酱的粗砺颗粒感,很香。
一份豆皮,炸得很周正,豆皮香脆,糯米柔软,油不重,豆皮里除了常见的笋丁、肉粒和榨菜,甚至还有小虾肉碎,咬上去脆得“刺”一声,然后就是口感纷呈,老板说是“为了上海客人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