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宋朝的“阴柔”文化,上至皇帝下至黎民,全都软糯好脾气

一提到宋朝,我们首先想到“孱弱”这个词,这个半壁江山的朝代“武德缺失”,谁都打不过,到处赔款求和。但其实,与其说宋朝孱弱,不如说它阴柔。在现代价值观中,阴柔不够刚正,有一股邪性,然而在中国古代,尤其是宋朝,“阴柔”的东西才是正常状态。
中国宋朝的“阴柔”文化,上至皇帝下至黎民,全都软糯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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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柔是一种感觉,软绵绵,松垮垮,客客气气的,骂人也骂得不够劲,人们都说苏州是柔美的代表,就算吵架也特别阴柔。当地方言把“不”念作“弗”,把“不”换成“弗”,遣词造句的力度就打了个对折。苏州人的腔调之软,在当今环境算是出类拔萃,但放在整个宋朝,就显得稀松平常了。
官家与相公
要说阴柔,宋朝人可能算是中国历史第一,这是从他们用语习惯得出的印象。宋朝人连称呼皇帝也很温柔,不叫皇帝,不叫圣人,最常用的称呼是“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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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神宗
官家听来十分亲切,不像“陛下”那么正经,也不像“皇上”那么威严,当然更没有“万岁爷”这样奴颜婢膝的丑态。宋朝人称官家,就像在说邻居的富户,而不是朝廷的九五之尊。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阴柔的称呼有关系,宋朝皇帝也确实十分平和。
宋英宗卧病在床,神志不清,胡乱喊叫,宰相韩琦赶紧安慰道:“谁惹官家生气了?”英宗之前的仁宗更是接地气,他和宫女打牌输了钱,居然还要了一半回去,宫女连连讽刺:“官家也太穷酸了!”大宋官家的好脾气也传到了远方,于阗国送和田玉给宋徽宗,在上的表中居然称他“阿舅大官家”,完全没有外交辞令的威严,反而倒像是亲戚在写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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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
皇帝称官家,读书人也得有个诨名。一般来说,士大夫(尤其是宰相级别)称为“相公”,比如王安石就被称为“王相公”,世人皆知他性情执拗,所以“王相公”又有个外号叫“拗相公”。相公听起来像家人一样亲密,不像“大人”那么生冷,但这个词仅限高级官员使用。相公这个词被士大夫“霸占”了,妻子叫丈夫就只能用“郎君”了。
郎君与娘子
“郎君”是比“相公”更亲昵的词,充满了爱意,现代人面子薄,对这个词羞于启齿。“郎”是指年轻男人,朝廷中的黄门郎、员外郎、侍郎等职位,一般都由年轻人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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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呼男子为“郎”,与之相对的就是称女人为“娘子”,年纪轻的叫“小娘子”,虽然听起来有些轻薄,但其他文化不也如此吗?比如在英语国家,喜欢称女性为“爱”(Love)和亲爱的(Darling),一些上了年纪美国人看见年轻女性,一律称为小可爱(Sweetie),现代中文语境“男女大防”,对亲昵词语的不适应和抵触,确实有失古风,还有点大惊小怪。
当然,在现代中文语境中,也没有全都抛弃古老传统,除了前文说的苏州话,广东话也比较阴柔,比如称年轻的男孩为“哥仔”,据说宋朝人把儿子叫作“哥哥”,这两者之间可能存在联系。但在宋朝背景的《水浒传》中,“哥哥”可不称呼儿子,施耐庵是元末明初的人,他用的是明朝语言,哥哥确实指年龄大的兄长,要不然以宋朝的语境,李逵叫宋江哥哥,其实是叫儿子,一下就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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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部明朝小说《西游记》中,也有关于哥哥的称呼。对孙悟空,沙僧一般都规规矩矩敬称“师兄”,但猪八戒总是满嘴“哥哥”的谄媚:“哥啊,要走几年才得到?”虽然转个身就骂他“毛脸雷公嘴”,但口头上还要显得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