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其实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但是在我们一向喜欢从衣着观人的中国社会,长衫和短衣帮,都被赋予除了超乎他们本来意义的含义。长衫是中国古代士子的标配,而短衣帮,正是为了那些辛勤劳动的底层人民而设计的。长衫者,吟风弄月,通过重重科考,进入传统的官场,短衣者,终日勤勉,却只能在温饱线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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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的是,从长衫的脱下与否,我们的文学作品中,都有一些经典的人物,我们认识过“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的孔乙己,也认识过范进中举之前的“抱着鸡,手里插个草标”的潦倒样子。孔子说“君子固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看来范进确实在穿长衫这件事上,不如孔乙己,毕竟卖鸡的时候,如果是孔乙己的话,也一定会穿着长衫,摆出一副沦落至此的样子。孔乙己的长衫作家刘云龙曾写过一篇文章,叫《孔乙己那脱不下的长衫》,他在里面说孔乙己的长衫,是一种思维禁锢的标志,并且发出了呼吁,大意是让人们解放思想云云。但是仔细想一想,在这个时代,读书人,真的需要,脱下那件长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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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没脱下,然后他潦倒一生;范进脱下了,他却获得了世俗的功名。我们不妨想一想,脱不脱下,究竟哪种更加符合孔老夫子的教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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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是不脱下。儒教一直都是“君子固穷”,以至于发展到后来,更是异化成了“平时袖手谈心性,临终一死报君王”这种典型的空谈误国,不注重实干的社会风气,但是以道德为评判标准的社会风气在两千年中基本上是没有改变的。我们在小时候的时候,就是在问“好人是谁”中长大的,各朝各代的官员,会更多的用道德去弹劾或者褒扬一个人。孔乙己们之所以不脱长衫,只是因为他的内心里,还总是有一些,读书人的傲气在,却往往因为自卑,要用一件破旧的长衫,来提醒自己是一个读书人,和那些短衣帮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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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像刘云龙一样,说这件长衫,这种傲气,是往日思维对解放思想的一种舒服,但是我却要说,社会的进步,有可能不是读书人所带动的,甚至他们往往是拖住时代步伐的定力,但是作家和采访人员,往往是这个时代的良心。正是他们的反思,让我们不至于在飞速的发展中,迷失了自己的初心。我们确实生活在日新月异的时代,每一天,每一秒,都有无数变化,从绿皮火车到和谐号复兴号高铁,从望远镜到“天眼”工程,我们看得越来越远,走得越来越快,呼吁必须脱下那陈旧的“长衫”确实是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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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读书人的价值,不正是那件长衫带给他们的吗?刘云龙说“彻底脱下长衫之日,便是时代进步之时”。我看未必,这个时代走得太快,不如给那些在纸醉金迷中迷失了的读书人,穿上那件长衫,承担起知识分子而不是商人们担当。范进的长衫我们继续说说范进的长衫,范进脱下了自己的长衫,成了那个时代的天之骄子,至今还被考生们推崇为新一代考神。我觉得长衫在范进的故事中,更多的是一层隐喻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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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和孔乙己在范进中举之前,本质上是同一类人,在那个社会里面,都是可怜的底层人物,对于人际关系的应对左支右绌,迂腐至极,除了读书之外,基本上啥都不会,但是他们不同的是,范进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之后,终于中了举人,而孔乙己确是屡试不中,连半个秀才也捞不着。为啥他们人生的命运如此大相径庭,其实这和长衫这一隐喻有很大关系。范进比孔乙己少了几分长衫式的高傲,多了几分读书人所不具有的圆滑,所以他在遭胡屠户训斥后,只会唯唯诺诺地说“岳父见教的是”,而孔乙己在那些类似于胡屠夫身份的短衣帮嘲笑他有偷窃行为时,他进行了一番经典的强说理“窃书不能算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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