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培云:当AI也能作画,艺术会死吗?( 三 )


熊培云:当AI也能作画,艺术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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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勒哲尔 , 《巴别塔》 , 1563 年 , 木板油画 , 114厘米×155厘米 , 维也纳艺术博物馆

神秘的东方

艾黎·福尔曾特别谈到中国艺术 , 当时这个国家正向世界打开大门 。 他感叹东方有一种“神圣的神秘” , 同时批评“无忧无虑、无梦无幻”的中国画家们以深沉的利己性为自己配诗作画 , “城市的骚动没有波及他们” 。 在画纸上 , 除却山间流水与畜群的嘶叫 , 听不到他们任何声音 。

若值青春年少 , 我会以满腔热血附和上述批评 , 如今则认为它们难免有苛责或督战的成分 。 好比莫奈的《日出》系列 , 美还不够吗?为何还额外要求它们有力量在协和广场上引起一场骚乱?

艾黎·福尔所谓在中国艺术中感受到的“知觉休憩的重量” , 这也未尝不是艺术的功能 。 我曾远离东方美学之“无我” , 待阅历渐多 , 有了充分沉淀则另有思量 。 就像读柳宗元“千山鸟飞绝”的《江雪》 , 没有谁确知“蓑笠翁”所指何人 , 然而似乎又是所有人 , 与映衬的是“藏头诗”里的“千万孤独” 。 东方艺术中的“无我” , 又何尝不是一切“我”?

若有幸品读范宽《溪山行旅图》里穿行于如巨碑之峰峦下的赶路人 , 或许艾黎·福尔对东方会另有解释 。 古时中国画家没有还原或复制物境的激情 , 他们更想描绘的是心境 。 其实这也是艾黎·福尔赞美马蒂斯的理由——借绘画建立自己的宇宙 , 完全排除客体的真情实感或诱人景色的吸引力 。 而马蒂斯深受东方艺术的影响 。

各种艺术流派 , 在不同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 到处是远离潮流的人们 , 他们有自己的方向 , 他们也都走在自己所能抵达的世界的中心 , 随时欢迎来自远方的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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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婆像》 , 950—1000 年 , 青铜合金 , 76.2厘米 ×57.2厘米 ×17.8厘米 , 洛杉矶艺术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