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底 , 英国《卫报》报道 , 美国的一份解密文件显示 , 中情局设立在阿富汗的秘密拘留所内 , 一名叫阿马尔·巴卢希的囚犯曾被当做“教学工具” , 以供中情局实习人员学习酷刑 。
阿马尔·巴卢希被指控参与策划“9·11” , 自2003年被捕后就秘密关押在喀布尔北部的这间“黑监狱”里 , 长期遭受禁食、泼冰水、连续站立80多小时、持续两小时“撞墙审讯”等虐囚酷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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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 , 专家为巴卢希进行头部核磁共振检查 , 发现长期的酷刑令巴卢希部分大脑中度至重度损伤 , 给他的记忆和行为调解能力造成持久性伤害 。
听妻入狱 , 延续香火
美国虐囚事件屡见报端 , 而一位名叫义佐的法国人曾经说“欲知其国文明之程度 , 视其狱制之良否 , 可决也” 。 晚清“律政先锋”沈家本亦曾引述称“觇其监狱之实况,可测其国度之文野” 。
中国是屹立东方五千年的礼仪之邦 , 自古以来秉承礼法治国 , 刚柔并济 , 既发挥法律的刚性规范 , 也不忘在尊重民间情感的基础上 , 实行礼仪和道德的教化 。
法不容情 , 但法律不外乎人情 , 这里的“人情”是指在追求公平与正义之余 , 适当地给予慈悲 , 所体现的正是法治的人性化 。 一部经久不衰的香港喜剧电影里 , 就非常生动地展现过这一点 。
初涉官场的包龙星 , 由于经验与能力不足 , 即便有心为含冤受辱的秦小莲翻案 , 可难敌官官相护 , 不慎落入奸人圈套 , 包龙星也因此被押入大牢 , 还判了死刑 。
包龙星的家人就以延续香火为名 , 请了一名女子来到大牢里 , 声称要为包龙星留下血脉 。 电影里的人物自然是虚构的 , 可这种延续香火的做法 , 最早发生在距今2000多年前的东汉 。
据载 , 东汉时期 , 一名妇人到集市采买时 , 被当地有名的流氓牛三借醉当众污辱 , 妇人之子毌丘长怒将牛三刺死 , 后逃至胶东 , 不久就被当时的胶东县令吴祐逮捕归案 。
虽是牛三挑衅在先 , 但毌丘长光天化日行凶终究死罪难逃 。 向来清正爱民的吴祐念其出于孝义 , 已婚却未有子嗣 , 于是将毌丘长的妻子接来 , 让她与毌丘长同宿于狱中 , 直到妻子怀上身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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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祐的法外施恩 , 令毌丘长深受感动 。 临刑前 , 毌丘长告诉母亲 , 要将孩子取名为“吴生” , 因为孩子是承吴祐之怜悯才得以降生的 。 也要以此表达对吴祐的感激 。
在以孝治天下而闻名的汉朝 , 毌丘长的事并非个例 。 东汉沘阳县 , 一名叫赵坚的男子因杀人被判死罪 , 其七十岁老母亲求见县长鲍昱 , 诉苦陈情 , 请求为赵家留存血脉 。
鲍昱同情赵家境况 , 于是下令允许赵坚的妻子入住狱廨 , 赵坚的妻子也在不久后怀孕 , 遂赵母之愿为赵家延续香火 。
这就是“听妻入狱”制度 , 兴起于东汉且逐渐得到百姓认可 , 是东汉重要的“悯囚”制度之一 。 直到魏晋时期才开始盛行 , 最终形成一套成熟的制度 。
魏晋时期 , 得益于“听妻入狱”的人 , 更多是被判斩首的贪官和豪绅 , 其家人会尽可能地花钱疏通 , 以求让这些将死之人留下一个甚至更多的子嗣 。
受儒家思想影响 , 古代人是极其重孝的 , “不孝有三 , 无后为大”在老百姓心目中根深蒂固 。 久而久之 , 古人对尽孝道的执着认知就是完成香火的传承 。
古代社会视无后为大不孝 , 子嗣观念极重 , 同时又信奉鬼神之说 。 古人认为 , 让死囚留下子嗣是最深切的人性关怀 , 死囚一旦接受就再无遗憾 , 更无执念 , 不会化身厉鬼报复致其死亡的人 。
听妻制度的出现 , 难道仅仅是单纯要展现仁德和惧怕厉鬼报复吗?
人口充实 , 满足发展需求
东汉建立之初 , 由于连年战乱 , 统计在册的人口锐减至2100万余人 , 而汉朝人口鼎盛时期是汉平帝在位期间 , 当时统计在册的人口超5960万人 。 对比之下 , 东汉初期呈现的跌幅实属触目惊心 。
在自然经济为主的古代社会 , 人口的增长意味着劳动力的增长 。 拥有足够的劳动力 , 农业生产就能够保持稳定繁荣发展 , 可见人口是国家力量的其中一个重要体现 。
国家力量又包括军事力量 , 人口众多也就等于兵员多 , 尤其是战争时期 。 人口充实不仅有利于发展经济和快速补充兵员 , 战后的恢复也能得到保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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