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阳光■【或情怀或沧桑】杯中滋味

文|呼啸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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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喜欢茶的，从小就是。感觉茶是有素养的人的品味，清坐一方悠闲的境地，于淡淡的茶雾中谈吐着人生的滋味。那该都是些很有哲理，亦或很有见地的话语。像我这等粗糙的人，哪有这份闲情逸致？怕是不等茶叶泡开，也早就生出夺门而逃的心了。
我爱一杯白水，清清静静没有什么讲究，怎么喝都行。不过小时候喝过一种焦枣茶，倒是很对口味，虽然很久远了，却依然熏香在心。焦枣茶其实就是将大红枣在火中烤焦了，再泡进壶水之中。淡淡的甜，淡淡的香，最让我迷恋的还是那浅浅的焦糊的味道。我家院里院外的枣树特别多，大红枣自然也是不缺的，可我娘却很少泡这种枣茶。那时候我年龄太小，不曾告诉过大人我喜欢这种茶水。只是在心中默默地盼望着有客人来，那样就有这茶水喝了。记得我家大哥结婚的时候，放学回家的我，书包也没顾得放下，端起茶水就喝。那茶水的色泽有些淡，当时也没多想，就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那盼望中的焦糊的香味一点也没有，却是满嘴的涩。后来听娘和别人拉话，才知道那是我家大伯从城里带来的花茶，说是很贵的。也许从那时候起，我就和茶生分了，生出莫名的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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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病故，让我彻底地别离了焦枣茶。我捧一杯白水在卧室里，放任自己的泪水流进水杯，然后再慢慢地喝下去。那种悲伤到极致的痛，只有白水才能真实反馈到我心中。
记得人民北路的西首，是有家茶庄的。我在老家上班的时候，常常去那里给单位买茶。那时总买一种特级茉莉花，一次半斤，回来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以备招待客人。不知那茶是不是真的好喝，来人大多都会赞许几声，有时还要加问一句茶是从哪里买的。也许那茶真的好喝，有几个人是有事无事就到我们办公室坐着，很有蹭茶喝的意思。那茶好不好喝，我是没有品尝过的。我依然故我地爱着白开水，五冬六夏一只透明的玻璃杯握在手中，热热凉凉的，都是那纯净的滋味。爱这种白水，也许是因为自己风华年少，心里也是这水一样地单纯吧？加了糖则甜，加了盐则咸，白水是这样的敏感。我那时也是这样无遮无掩地表露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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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杯中的水一下子变得浑浊的时候，是因为父亲突然的病故。于是，我悄悄地离开了老家。在远方的都市里，我知道了咖啡，知道了这种寂寞的滋味。坐下来，泡一杯咖啡，方糖是不会加的，更爱那苦后的绵长与深幽，正好怀想那些旧事。有时候寂寞是很精致的，容不得一点杂质的搅扰。咖啡就是，加了方糖和咖啡伴侣不是不可以，但那是另一种调子，早已偏离了寂寞。寂寞的纯粹真的很有魅力，如在绝对的黑夜里，让自己的灵魂自由飞翔。即使那些伤感的花朵，也能在心头开出许多惊艳。所以，咖啡还是一个人喝的好，那种孤独的味道更深了一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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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咖啡。妻子和孩子更爱奶茶。妻子顺风顺水没经过什么苦，奶茶也正是她的心境。孩子还小，那奶茶香甜的味道的确正是她生活的感觉。我有时候也喝杯奶茶，味道确实不错，只是那感觉立刻就散了，没有回味，还是喜欢不起来。不过，和贤淑的妻子、天真的孩子在一起，喝奶茶也是应该的，也是和那时的心情相融洽。孩子有时候也要喝咖啡，但即使加了方糖再加了方糖，也喝不彻底。还小的她，实在是懂不了咖啡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