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天上的天山-走过乌孙( 八 )


沿着湖边山崖上牧民们在山壁上凿出的小路 , 不多一会 , 我们来到“老虎口” 。 仔细一看 , 会发现那是一张惟妙惟肖少女的脸庞 , 长长的头发、黑黑的眼、俏俏的鼻子、会动的嘴 。 每一位来过天堂湖的人都会在此打卡 。 人站在那里 , 就像静静地倾听一位美丽的姑娘在述说王子与公主那流传千年的爱情故事 。
翻过一处断崖 , 就到湖的另一边 。 宽阔的湖岸下 , 我们在湖边休息调整 , 天空吹起了他那动听的口琴 。 旁边不远 , 一道瀑布飞流直下 , 水汽蒙蒙 , 珠玑四溅 。 经过了天堂湖 , 已有审美疲劳之态 。 我们都盯着正前方将要翻越的3900米达坂 , 迎来进入乌孙古道最难的一段路 , 近900米的雪山攀登 。
沿着碎石坡路慢慢前行 , 越往上积雪越深 。 大概一个小时 , 我们翻上一个平台 , 这里可以看到小天堂湖 。 我们在没膝的积雪里摆出各种姿势与雪山欢快地融在一起 。 其实 , 从这里开始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翻越达坂了 。 风越来越大 , 雪越来越厚 , 路越来越窄 , 山脊的一边是壁立的雪坡 , 坡下隐约有些摔下去马匹的尸骨 。 我们相互间都小心地拉开距离 , 生怕前面的滑倒把后面的碰到山下 。 脚下的路经过前面队友踩踏 , 结成了冰 , 每一步都要用劲踩实 , 双手拄的登山杖比平时更用力 。 远处不时传来的雪崩轰鸣 , 更是让人胆战心惊 。 越近垭口 , 风刮得人直晃 , 每一步我都把登山杖用力扦进雪地里 , 侧着身向山背一面 , 一步一趋 , 终于在4点30左右成功翻越了达坂 。
从垭口下坡 , 仿佛是走不完的碎石坡路 , 异常难行 , 非常消耗体力 。 下到博孜克日格河谷 , 又是在河道左右不停穿梭 , 到达营地 , 已是晚上11点了 。
雪豹身体越来越虚 , 还是不吃东西 , 我和大侠支好帐篷 , 赶紧点上气炉烧姜汤给他们暖胃和洗漱 。 这时天上下起了小雨 , 一位刚刚赶到营地的女队友在我们旁边摸黑扎帐篷 , (也是服了 , 一个女独行侠居然头灯都不带) 。 我赶紧帮她搭好营帐 , 雨下大了 , 我躲进帐篷 , 驴头他们晚饭也做好了 , 吆喝着大家起来吃饭 , 因为雨大 , 那一晚 , 好像我们三人都没有起来吃饭了 。
8月23日:博孜克日格河谷(25公里)
昨晚的雨一直没停 , 风撕扯着帐篷 , 凄厉地吼着 , 尽管扎营地离河面很高 , 我还是担心山洪 , 一夜都不踏实 。 听见驴头他们起来 , 我也就起来了 。 还好 , 雨停了 , 天也放晴了 。 驴头说 , 今天有25公里的路程 , 要过三十多条冰河 , 离我们不远扎营的是“徒步中国”的队伍 , 尽量赶在他们之前起程 , 以免过冰河时挤在一起 , 耽误时间 。
吃过稀饭伴馕的早餐 , 收拾营地 , 我们精神满满地出发了 。 沿着博孜克日格河谷向下 , 我们在驴头的带领下走的是山崖 , 而同时扎营的“徒步中国”走的是河谷 。 在高海拔地区走河谷要比攀山崖轻松的多 。 尽管大家有些小异议 , 但一路的经历让我们坚定了对驴头的信任 。 雪豹因为当过野战军的连长 , 总是跟着自己的感觉沿河谷走 , 急得我和驴头急吼吼地不停招呼他快跟上 。
翻过几段山崖 , 下到谷底 , 河水比上游显得更急了 , 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 博孜克日格河在南天山的荒野里肆意地切割 , 毫无规则 。 看似近处的河流对岸 , 往往要左右几次横渡 。 好在我们前几天有过渡冰河的经验 。 大家在驴头、天空、不离的带领下 , 牵绳的牵绳 , 打保护的打保护 , 齐心协力 , 有条不紊 , 男队友更是显出绅士作派 , 一身湿透了 , 都主动站在冰河里 , 保护女队友过河 。 尽管过一条河要耗时20分钟以上 , 尽管水冷得刺骨 , 但团队却愈发融合、愉悦 。 就这样 , 我们在河谷里左冲右突 , 安全地渡过了一条又一条激流 。
连夜的大雨 , 越往下游 , 水势越来越大 , 越来越急 。 夜幕将至 , 我们整个队伍被湍急的河水挡住了 , 驴头几次试探下水牵绳 , 都被湍急的河水推了回来 。 无所不能的驴头都过不了 , 队里几个年青的强驴也打消了下水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