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永定：经济学中的论经济学教育科研网( 六 ) _***

经济学在某种意义上是逻辑。如果你想做好经济研究，你必须有非常强的逻辑分析能力。任何逻辑不清晰的经济理论都是不完善的经济理论。一个好的经济学家，一定是逻辑思维严谨的经济学家。遵守逻辑可以减少不必要的理论错误，这一点已经被几千年的历史所证明。
经济理论，很大程度上就是发现前人逻辑错误的过程。常见的逻辑错误有假解释、重言式、反同一性循环论证等等。
二十多年前经济学有很多错误的解释。在现代经济中，资本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它能在未来产生收入。然后我们就可以通过贴现求出资本的现值。知道资本量的前提是知道利率，利率是产出对资本的倒数。话又说回来，如果不知道资金量，怎么能提出利率呢？这就陷入了循环论证。萨缪尔森和罗宾逊夫人为此争论了二十多年。如果罗宾逊夫人是对的，萨缪尔森是错的，光滑的生产函数是画不出来的。在罗宾逊夫人的例子中，生产函数是锯齿状的。
我们用中文。汉语有它的优点和缺点。比如它没有明确的语法，很多句子没有主语和谓语。汉语的这种模糊性造成了我们经济学的落后，因为这种语言让我们没有逻辑思维，掩盖了思维的问题。英语的语法结构在应用上必须合乎逻辑。所以语言很重要，小段落大段落一定要很清楚，而不是一笔糊涂账，所以做经济研究工作是绝对不行的。还有就是如何组织思维的问题。我们要学习一个整理思想的框架和体系。我们所研究的现有经济理论实际上提供了一个框架。比如分析汇率问题，最现成的框架就是弗莱明模型。如果在这个模型的框架下分析，可能会发现这个框架是不够的，是有缺陷的，需要我们去修正。如果我们不能修复它，我们就必须推翻这个框架，建立另一个框架，然后我们就会成为一个有重要贡献的经济学家。当然，总的来说，要在现有框架下尽量多走几步，不要急于创新。经济学的优势之一就是有很多成熟的理论。让我们尽量在这个理论框架下分析和整理我们的思路。
比如我们讨论流动性过剩的问题，流动性过剩一般是因为维持人民币汇率稳定，同时我们有大量的贸易顺差和资本互盈，所以为了维持人民币的稳定，央行必须买入美元，释放人民币，从而增加流动性。为了解决流动性问题，我们不得不进行对冲，即出售央行票据和提高准备金率。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国商业银行的超额准备金率已经降到了2%左右，并不是很高。一些商业银行已经感到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源。也就是说，从这些商业银行的角度来看，流动性似乎并不是特别大。但是央行做了很大的努力对冲流动性，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房价在不断上涨，股价也在不断上涨，这显然是流动性过剩。这种流动性呢？这时候就需要一个理论框架来帮助分析。理论框架将解释流动性过剩是国际收支的不平衡。为了保持人民币汇率的稳定，央行对冲了盈余，盈余是货币供应量产生的流动性盈余。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对冲和提高准备金率。但是流动性过剩可以理解为货币供给减去货币需求，货币供给大于货币需求。
但是这一块的大小可能来自两个方面:货币供给多或者货币需求少。但是为什么不能从另一个角度思考货币需求的变化呢？原来人们不再想持有那么多钱，没有什么可买的，也没有什么可投资的。如果它是以货币发行的，我们将持有它并把它变成银行储蓄存款。所以经济学家习惯称之为“笼中之虎” 。“笼中虎”呆了20年也没出来。现在有发达的资本市场，各种投资机会。然而，由于通货膨胀，我们的实际利率已经是负的。作为一种持有资产的方式，储蓄存款并不是一种好的方式，于是人们开始取出储蓄存款来购买股票，这实际上减少了我们对货币的需求。那么，解决流动性过剩，就不能只谈货币供应量，也就是只能通过准备金率来解决问题。虽然央行可能100%相反，但可能还是流动性过剩。那么，要解决货币需求减少的问题，现成的办法就是提高利率，使利率由负转正。这样人们的持有意愿就会增加，也有可能减少货币减少带来的流动性货币过剩。
有一个明确的政策选择，就是是否应该采取扩张性的货币政策。但是我们很快就会意识到一些问题，提高利率，赢得股市的升值？加息后外资肯定会进来，中美之间的逆差已经很小了。而且买房的人会因为利率提高而破产。破产会增加银行的不良债券，导致中国经济出现很多问题。于是这个问题就开始了。就是有一个理论框架可以帮助你思考，这种思考是对称的，这就是我们理论学习的作用。在街上买菜的人可以谈国家大事，谈经济，但他没有这方面的训练和思维，所以无法得出这么明确的政策结论。而经济学家的任务就是经过这样的训练，向决策部门提出非常明确的政策建议。我们现在很缺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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