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在这里要比“树”更显得单纯,所谓“枯桑知天风”这样的树,似乎才更近于“木”;它仿佛本身就含有一个落叶的因素,这正是“木”的第一个艺术特征 。要说明“木”它何以会有这个特征,就不能不触及诗歌语言中暗示性的问题,这暗示性仿佛是概念的影子,常常躲在概念的背后,我们不留心就不会察觉它的存在 。敏感而有修养的诗人们正在于能认识语言形象中一切潜在的力量,把这些潜在的力量与概念中的意义交织组合起来,于是成为丰富多彩一言难尽的言说;它在不知不觉之中影响着我们;它之富于感染性启发性者在此,它之不落于言筌者也在此 。
而“木”作为“树”的概念的同时,却正是具有着一般“木头”“木料”“木板”等的影子,这潜在的形象常常影响着我们会更多地想起了树干,而很少会想到了叶子,因为叶子原不是属于木质的,“叶”因此常被排斥到“木”的疏朗的形象以外去,这排斥也就是为什么会暗示着落叶的缘故 。而“树”呢?它是具有繁茂的枝叶的,它与“叶”都带有密密层层浓阴的联想 。所谓:“午阴嘉树清圆 。” ( 周邦彦《满庭芳》 ) 这里如果改用“木”字就缺少“午阴”更为真实的形象 。
然则“树”与“叶”的形象之间不但不相排斥,而且是十分一致的;也正因为它们之间太多的一致,“树叶”也就不会比一个单独的“叶”字多带来一些什么,在习于用单词的古典诗歌中,因此也就从来很少见“树叶”这个词汇了 。至于“木叶”呢,则全然不同 。这里又还需要说到“木”在形象上的第二个艺术特征 。
木”不但让我们容易想起了树干,而且还会带来了“木”所暗示的颜色性 。树的颜色,即就树干而论,一般乃是褐绿色,这与叶也还是比较相近的;至于“木” 呢,那就说不定,它可能是透着黄色,而且在触觉上它可能是干燥的而不是湿润的;我们所习见的门栓、棍子、桅杆等,就都是这个样子;这里带着“木”字的更为普遍的性格 。尽管在这里“木”是作为“树”这样一个特殊概念而出现的,而“木”的更为普遍的潜在的暗示,却依然左右着这个形象,于是“木叶”就自然而然有了落叶的微黄与干燥之感,它带来了整个疏朗的清秋的气息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
”这落下绝不是碧绿柔软的叶子,而是窸窣飘零透些微黄的叶子,我们仿佛听见了离人的叹息,想起了游子的漂泊;这就是“木叶”的形象所以如此生动的缘故 。它不同于:“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 。” ( 曹植《美女篇》 ) 中的落叶,因为那是春夏之交饱含着水分的繁密的叶子 。
也不同于:“静夜四无邻,荒居旧业贫;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 。”( 司空曙《喜外弟卢纶见宿》) 中的黄叶,因为那黄叶还是静静? 。
《说木叶》主要讲述了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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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所著的议论性散文《说木叶》是一篇优美的文章,它深入浅出、条理清晰地为读者讲述了古诗中“木叶”这一意向被广泛使用的原因 。”木叶“是中国古典诗歌中常见的意象,最早出现在屈原《九歌》中”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
有暗示意义,可让人联想到秋天的落叶,给人以落寞之感,营造凄清的艺术格调 。《说木叶》鉴赏诗歌是激情和想像的艺术 。只有用你的激情与想像去品读,“诗的感觉”才会喷涌而出 。一味想方方正正分析诗的人,读诗必将是顾此失彼的折磨——诗人跳跃的思维恰是调皮的小精灵,它不守理性的规则,自然也就不会顾及跌跌撞撞的老学究 。
读林庚先生的《说“木叶”》,林庚先生深谙诗歌妙道,此文命中了诗歌创作与鉴赏的玄机,撩开了诗歌神秘的面纱 。很值得一提的是,林先生没有摆出那种“理论”的面孔来吓唬读者,没有故弄玄虚地搬弄术语,而是把深奥的文学理论附丽并渗透于古诗“木叶”意象的捕捉和阐释中 。这样,读者也会在一种“潜在的力量”的影响下,不知不觉地参悟了深蕴其中的道理,走进诗歌的殿堂 。
赏析说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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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木叶”》诗人“把这些潜在的力量与概念中的意义交织组合起来,于是成为丰富多彩一言难尽的言说”,成为令人玩味无穷的“精妙”的诗歌语言 。在吟咏之间,那些“潜在的力量”便在不知不觉之中影响着读者,感染启发着读者,让人情思灵动,视通万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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