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麻醉工作二十年来,一直想体验一下全麻的滋味。不过,这个糟烂的身体一直也没给机会。尽管高强度的麻醉工作,让自己胃病时不时犯一次、血压和心脏也变得不怎么样,但还不到需要做手术的程度。
有些事,叫做“可遇不可求”。前几天,我的同事得了阑尾炎。并未幸灾乐祸的我,敏锐觉得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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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全麻的感受,都是病人告诉我的。但是,病人不懂医,因此我只能半信半疑。尽管也偶尔有医院其他科同事做手术,但他们不是麻醉专业的,因此答案可能也不太准。
这次好了,麻醉科同事做手术。手术后,我可以获得准确答案了。
为了保证结果的准确性,我决定请缨上阵。
手术当天,除了同情之外,我有一些小激动:这次,我终于能知道患者真实感受了。知道了答案,以后就可以进一步优化我的麻醉方案了。
为了广发病患,你就牺牲这一次吧。带着这种心情,我开始了麻醉。
麻醉前,同事也知道我的小心思。他谈判道:手术后,你必须把全过程的心得体会和我说清楚。其中,也包括我在意识模糊状态下说的话或者一些表现。
我叫声答应着,随即开始麻醉。
麻醉过程,并没有什么特殊:腹腔镜手术,喉罩全麻。由于手术时间很短,我控制了肌松药和长效镇痛药的用量。
为了验证人意识消失的精准时刻在哪里,我在推每一种麻醉之前都会刻意告诉他一下,以便他醒来后核对。当然,即使我不说他也能猜出来是哪一种药。不过为了结果更准确,告知他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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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天天被动吸麻醉气体的身体应该抗麻药的,但是结果却让我很失望:整个麻醉过程,同事似乎很不禁麻。麻药刚给进去,人就完全睡过去了。也许平时太累了,也有可能身体一直是亚健康的原因。
不到半小时,手术就结束了。
看到外科大夫缝完最后一针,我关掉了所有的药物。
按照计划,他应该在停药后几分钟醒来。
然而,十几分钟过去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于,早就应该恢复的自主呼吸也没有任何出现的迹象。
外科大夫和护士,不时向我抛过来眼神。虽然我没看他们,但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掉链子了吧?”、“药给多了吧?”或者“照顾过头了吧?”等嘲讽的话。
好不容易,他似乎有了一点点呼吸对抗。只是一点点对抗,我紧绷的精神似乎在默默述说着:谢天谢地!
又过了几分钟,他开始挣扎。尽管我连续拍他数下肩膀,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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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腔镜手术|麻醉医生被麻醉后,直呼“很难受”】手动测了一下潮气量和呼吸频率,我觉得呼吸是够的。再一看屏幕,各项指标都正常。于是,我决定提前拔管。
拿过注射器放气之后,我顺利把喉罩拿了出来。
拿出来的那一刻,听到他迷迷糊糊说:憋死我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说:嘿,刚才拍你那么多下,你都不给我回应。管一拔,你就说憋死了,这不是给我难堪吗?再说了,有喉罩给你通气呢,怎么可能会憋死?
看到他抬不起来的眼睛,我暂时把埋怨压下去了。
又过了几分钟,他的意识似乎基本清醒了。至少,问答都很清晰。唯一让我不满意的是,他在那里呲牙咧嘴喊难受。
当时我在想,这么点儿一个手术,肚子上只有几个洞,我又照顾你用的喉罩,你能有什么难受的啊?
当时也不能和他多计较,想着术后再找他聊聊。于是,我们把他送回病房了。
后面,我又做了一台麻醉。
手术结束后,我赶快去找他了解感受。
谁知道,我一进病房,他就满脸不高兴地说“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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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绪,他自我解嘲地说:也许是我体质的原因吧,总之很难受。
这个时候,他也知道我想问什么。
他先说道,整个过程有没有特殊?或者你用了平时少用的药物。
对于这些问题,我一一否认了。
看到没有特殊,我们开始讨论难受可能的原因来:
我问他:具体哪里难受?
当时,我想的是,首先肯定要排除手术的影响。
他说,这个手术时间短,没插尿管,最难受的是后背和喉咙。肩膀这里,也有点疼。一边说着,他一边指了指他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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