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一直快于工业的服务业 为何一反常态放慢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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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04 19:51 | 浙江新闻客户端 | 卓勇良

2013年以来,全国服务业增长一直快于工业。然而今年一反前几年常态,工业增长加快,服务业增长放慢。尤其是今年一季度,工业增长快服务业增长慢,端倪初现。全国第二产业增加值同比回落0.1个百分点,第三产业增加值回落0.2个百分点。

到今年1至4月份,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长6.9%,同比加快0.2个百分点;全国服务业生产指数增长8.0%,同比放慢0.2个百分点,呈比较明显的“工快服慢”。因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已高达56.6%,比工业高7.6个百分点,由此或可预期今年二季度GDP增长有可能低于一季度。

用工增长何以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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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以来,农民工增长逐年回落,不过2016和2017年出现回升,这也是GDP增长自2016年下半年出现“浅V回升”的一个重要因素。然而今年一季度,外出务工农村劳动力同比增长仅1.1%,比上年同期大幅回落1.6个百分点。

这一回落的一个重要因素,表面看似乎与固定资产投资增长回落有关。投资增长回落,有利于中国经济的长期稳定增长,是当前转型所必须经历的阵痛。

然而从数据分析看,固定资产投资增长大致已于2017年7、8月份见底,因此尽管今年1至4月份同比回落较大,但与去年7月份以来比较,已有一定程度回升,因而对农民工增长的不利影响事实上在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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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农民工增长回落的主要因素或是工业效率提升。国家统计局公布,规模以上工业产能利用率稳步提高,2017年一季度为75.8%,比2016年四季度提高2.0个百分点;2018年一季度为76.5%,同比提高0.7个百分点。

笔者和同事的计量分析表明,浙江规上工业,2017年技术进步贡献份额比2016年提高3.9个百分点。正是在这种状况下,工业增长并不必然导致用工的相应增长,甚至是减少。2012至2017年,浙江规模以上工业销售产值年均名义增长5.8%,用工人数年均负增长0.9%,从719万人降至694万人。

居民收入增长何以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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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些减少的用工,前些年被服务业相对较快增长吸收,导致总的用工增长并不较大放慢,因而收入增长也不至于有较大下降。

但随着服务业增速放慢,用工吸收也相应减少,全社会用工增长降至较低水平,直接导致居民收入增长放慢。今年一季度,全国居民人均收入实际增长6.6%,比去年同期放慢0.4个百分点,比2017全年放慢0.7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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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导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较大回落。今年1-4月份,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名义增长9.4%,同比回落0.8个百分点。因物价上涨较大,实际回落更大。今年4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实际增长7.9%,系2011年以来最低增幅,比2017年同期大幅回落1.8个百分点。

消费增长对于当前中国经济增长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中国经济发展不能再走出口和投资拉动的老路,且目前投资规模依然偏大,政府刺激的空间并不大;出口增长虽然面临全球经济回暖,1至4月情况尚好,但因贸易摩擦而充满不确定性。

因此,当前无论是长期分析还是短期分析,都表明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的“增强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是完全正确的。如果未来一段时间经济增长不出现其它积极因素,即使出口增长保持不变乃或稍有下降,工业增长仍将因消费增长回落而有下行可能。

工业增长是今年的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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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1至4月,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长利润增长15.0%,虽然同比回落9.0个百分点,但就数字论数字,应该还算不错。

关键是工业利润的结构性不均衡比较严重,全国工业41个行业,有11个行业亏损,且其中主要是传统产业和小微企业较多的行业。而利润增长的行业,主要是原材料及垄断国企较多的行业。由此判断,消费增长回落已传导到了工业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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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工业数据也有扑朔迷离,令人困惑的一面。今年1至4月,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主营业务增长,结束了长达12个月的回落,比1至3月加快0.9个百分点。

这一状况应是拜出口增长相对较快所赐,也是利润增长回升的主要原因。然而工业企业的存货和产成品增长,双双比上月回落1.7和3.2个百分点,同比回落则高达2.8和4.9个百分点。

对这一工业去库存倾向,或许是月度波动,不一定表明企业预期不佳,尚需进一步观察。然而工业企业的资产负债率达到56.5%,系2016年6月以来的最高,则主要是资产增长慢于负债增长所致,这就可以证实企业预期不乐观,或许确实存在。同时,这也表明工业企业的杠杆率仍在提高。

未来经济增长的关键或许是两个方面,一是人均收入增长,二是出口增长。由于出口不可控因素较大,所以宏观调控重点似乎应该放在促进收入增长上。促进收入增长的关键是促进用工需求增长,应该加快转变税收行为,积极以具体举措促进企业经营扩张和预期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