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这一声“爸妈”,他们等了太久...( 二 )


不过,她的真心似乎触动了这个9岁女孩。临走前,女孩突然抬头含含糊糊地说一句话,播音主持专业出身的杜心童一下子就明白了个大概,她问的是:“姐姐,你明天还来吗?”
这是杜心童。一句“你明天还来吗?”,让她既心疼,又萌生了想要帮助她好好说话的心愿。
第二天,杜心童没有爽约。从此,她与这个群体结下了不解之缘。
很多患有唇腭裂的孩子都像这个沉默的9岁女孩一样,因为听不清楚别人的话,自己也说不清楚话,而被同龄人嘲笑、孤立,久而久之,他们小小而敏感的内心,因为自卑而封闭。
其实,大多数的唇腭裂患者只要经过手术都能解决器官问题,但唇腭裂治疗是一个“序列型治疗”的过程,手术不能解决发音这一问题。想要让他们开口说清晰的话,是一个漫长的语音矫正的过程。
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个群体,杜心童带着当时的社会实践团队,跑遍了西安所有诊治唇腭裂的医院。在与医生深入了解地过程中,她发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现象,“很多医院术后对患者的语音矫正,都是由1-2个医生、护士兼职完成,很多患者家长甚至不知道还需要语音矫正。”
在学习语音矫正的过程中,杜心童一下子发觉这与自己所学的播音主持专业的发音方法异曲同工。为了更好地帮助这个特殊群体,杜心童立马在学校组织成立了“倾音”社团,通过招募播音主持、语言学等专业的大学生志愿者,共同为言语障碍者语提供发音矫正服务。
于是,杜心童和她社团的成员们便在病房里开启了语音矫正夏令营。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凭着自己播音、语言学的专业知识,因材施教地与小朋友在玩的过程中,鼓励他们要开口说话,并且告诉他们应该如何发音。
让杜心童感到惊讶的是,每个同学都用自己的沟通、教学方式,启发不同的唇腭裂孩子,几次下来进步十分明显。她想着,“如果我们能形成系统的教育教学方法,让更多志愿者经过培训后,就能为言语障碍者进行语音矫正的话,那就能让更多人获益。”
语音|这一声“爸妈”,他们等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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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语训师究竟需要哪些专业能力?什么样的人能够成为语训师?为了能够摸清行业标准,杜心童和她的社团成员们查阅了大量国内外资料。让她感到惋惜的是,目前中国只有十几所高校开了言语病理学或者言语康复学专业,但中国有600多所高校都开设了播音主持专业。
“如果能让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经过专业的培训后成为语训师,那能辐射的言语障碍患者人数巨大。”为了能够建立教研培训体系,杜心童和她的团队成员报名参加了所有有关语训师的培训,把语音学、语言学、生理解剖学、康复学、学前教育、儿童心理学等相关内容,慢慢整合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套培养语训师的课程体系。
创业之路
“我的孩子带上了助听器,为什么还不会说话呢?”一个来自嘉兴农村的妈妈,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了“倾音”想做语音矫正,她看着机构里明亮又好看的装饰,心里不禁哆嗦起来,“老师,不知道做矫正要花多少钱?”
这个妈妈生了3个孩子,她在家务农,老公到城里打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的是,小儿子有先天听损,因为听不到外面的世界,自然不会说话。为了能让孩子国上正常人的生活,夫妻两人节衣缩食,带孩子到上海儿童医院来看病,还拼命凑齐了孩子装助听器的钱。
“这位妈妈,您不要着急。”杜心童安抚了这位家长,“如果您家庭条件困难,可以申请我们免费语音矫正的项目,需要您填写一些实际情况,我们核验后,您的孩子就可以免费进行语音矫正了。”
面对千差万别的言语障碍患者家庭条件,杜心童一直在努力寻找“公益”和“商业化”之间的平衡点。事实上,为了能帮助更多弱势群体家庭,“倾音”与基金会、政府都有联系,并设有公益资助项目,就是为了能让每一个言语障碍者,不因为经济原因,而实去说好话的权力。
目前整个语训市场的预付学费周期都在半年、甚至是一年,但杜心童却坚持按照一个周期来收费,很多同行都很不解,那赚什么钱呢?但杜心童坚定地认为,“只要我们的方法是有效的,那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患者来。”大量的实践显示,只要经过1-2个月的语音矫正,大部分的患者都能够正常说话了,“我们的课程不仅教孩子,还要教家长,只有家长学会了,才能在日常生活中反复训练,达到最佳效果。”
为了能让轻度患者花更少的钱,得到语音矫正,杜心童和她的团队还开发了线上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