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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底张爱玲编剧、桑弧导演的《太太万岁》公映
胡兰成从张爱玲桌上的稿子堆里读到了《十八春》的故事,那么桑弧有没有读到呢?显然也是肯定的。张爱玲在通信中提到:“平淡而近自然一直是我的一个标准,写《半生缘》的时候桑弧就说我现在写的淡得使人没有印象。”可见,是读到了的。
1950年,《十八春》在《亦报》上连载结束,出版了单行本。
1952年,张爱玲离开上海去香港,从此再未回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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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的《亦报》
张爱玲曾想给《半生缘》改一个小团圆结局
1967年,远在美国的张爱玲将《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当年改稿子不比现在,打开个文档就能着手修订——张只能将自己手头仅有的一本旧版《十八春》拆散了,插入添写的稿纸,寄给《皇冠》出版社老板平鑫涛,先在《皇冠》杂志连载,1969年出版单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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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百年诞辰纪念本
改动最大的是结尾,这个大家都看到了。有意思的是,张爱玲在信中把当年的《十八春》自贬为“本来是赚稿费用的作品”,而改写,是因为“此后不忍让他淹没了”。可见她对这个通俗小说里的故事始终有情。
《十八春》改写后本来想起名叫《惘然记》——意思昭然若揭: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最后没有用《惘然记》而是用《半生缘》,则主要出于销路考虑,“半生缘”终究比较俗气一点。但“惘然记”这个名字也没有丢掉,1983年又被她用来命名自己全新的文集。
好玩的是,张爱玲改写《半生缘》的时候还有意识地跟自己撇清关系。她在信中说:“写《半生缘》的时候,我总叫他们吃面。因为我最不喜欢吃面,等于说明,我不是这样想。当然这不是说我不喜欢《半生缘》,不过对它的态度与对别的作品始终不同。”
现在再去翻翻《半生缘》,果然主角们吃了好多面:
“三个人一同出去吃饭,因为要节省时间,一人叫了一碗面,草草地吃完了,便向郊外走去。”
“许太太到他房门外搬取她的一只煤球炉子,顺便叫了他一声:‘世钧!许伯伯要做黄鱼羹面呢,你也来吃!’”
“世钧在父亲的病榻旁吃着那油腻腻的炒面,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凄梗的感觉。”
……
而张爱玲自己不喜欢吃面也是有官宣的,她在《谈吃与画饼充饥》里写到离开上海前在西湖楼外楼吃螃蟹面:“他家的螃蟹面的确是美昧,但是我也还是吃掉浇头,把汤滗干了就放下筷子,自己也觉得在大陆的情形下还这样暴殄天物,有点造孽。”
刻意撇清小说角色和自己的关系,可能是不希望读者附会吧。祖师奶奶有灵,见到我在这里附会她大概也要生气,不过我仍然相信《半生缘》于她本人也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在下半生与友人的通信中,她很少提到早期“传奇”时代的作品,提及最多的只有《倾城之恋》和《半生缘》。
将《十八春》改写成《半生缘》的时候她着重修改了世钧曼桢重逢的场面,因为“以前就不满意”。又提到,世钧与曼桢那句著名的对白“我们回不去了”,来自于美国作家托马斯·沃尔夫(Thomas Wolfe)的名著《无处还乡》(You can’t go home again)。另外,张爱玲自己说过《半生缘》里两对男女的感情纠葛模板来自于另一位美国著名作家马昆(Marquand)的小说《普汉先生》(H.M. Pulham)。后来有学者专门对照了两本书来读,结果发现两者竟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张赴美后还见到了马昆,两人关系不错,马昆主动帮张介绍出版社。转眼2012年中国出版社翻译出版《普汉先生》,倒还特意印上张爱玲的头像来作推广,也是蛮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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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版《普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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