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播客《不在场》重轻:谈谈音乐与对无用之事的迷恋

原创 若冰 三明治
 无用|播客《不在场》重轻:谈谈音乐与对无用之事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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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冰
重轻说,有关他的个人生活,只能说一句话:与音乐无关。
而我最初在互联网上接触到重轻,就是因为音乐。采访那天上午,苹果Podcast年度编辑推荐发布,重轻的播客节目《不在场》在年度播客梁文道的《八分》下面,排在年度推荐榜单首位。
在所有榜单中或榜单外的播客中,《不在场》显得格格不入。从今年1月到10月,《不在场》只更新了11期,平均约每月更新一期。但无疑它是成功的:除了小宇宙上的13400+订阅外,还有一期节目后百多条留言互动与满屏好几百字的长留言。
有听众留言,觉得重轻对待音乐就像豪斯医生对待病症——像侦探一般观察、揣摩,解剖一首歌到最细部,再让它复生,回到那个它被创造的“在场”时刻。
“被认可挺开心的。”重轻说,“但你别说我特别厉害,或者我不厉害。我做这事和厉不厉害没关系。”
重轻生于1986年,属于在千禧年前开始接触互联网的初代用户。对他来说,虚拟世界与物理世界是分割的,互联网赋予他一种double life——“耶,你不知道我还有另一个身份。”重轻比了一个剪刀手,面露窃喜地笑。
我理解他对某种固定范式叙事的拒绝。这种固定范式——以时间顺序展开,从个体经历推导到最后成功,似乎天然形成因果,并给予某种道理——在各种名人故事中很常见,但这对重轻来说是不成立的。
就像他在《不在场》开篇辞中所写:
现在中文互联网里充满结论。各种论断,总结,模式,规律,力图揭示一个本质——对抗这『干货』的气氛,是不在场的初衷。
我们的障碍从来都不在“理解”,而首先在感觉。缺乏感觉基础的闲谈往往只是相互愚弄的把戏,令人厌倦。我只希望这个播客能符合如下描述:它内容最零碎、逻辑最不严密、立场最模糊、取材最缺乏代表性、摘不出任何takeaway,从而做到另一种“听了和没听一样”,无聊得耳目一新。
与他的播客节目《不在场》一起,重轻发起的,是一场对“互联网干货”的抵抗。
我们约在他的工作室,在北京北五环昌平区清河某个小区。从一米多宽的水泥楼梯爬上来时,楼道里堆着落灰的儿童自行车与干瘪的篮球。工作室与旁边的民宅无异,藏匿在大红对联和催电票里。推开门,我不禁惊叹了一句,脑中忽然浮现起“螺蛳壳里做道场”这句话来:近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中央的合成器、键盘与吉他上,在地板上投下抽象的影子,一旁的书架上半是音乐相关书籍,半是CD,还有两盒子模型玩具。重轻在他平时工作的房间里贴上了隔音海绵,但效果仍然不好,“要花十几万装修,但也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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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轻的工作室
他从去年开始和朋友合租下这里,宽敞的两室一厅,一个月只需6000,只隔一条河,对面便是朝阳区,无论房租和生活成本都高得多。
我问他都是些什么人住在这片。他简洁地吐出一个词,平民百姓。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参与工作十年,除了出国留学,他一直生活在北京。虽然不太喜欢这座并不宜居的城市,但他没有离开,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是一个特别懦弱的人。” 他说,“在这就习惯了。”
无用|播客《不在场》重轻:谈谈音乐与对无用之事的迷恋】那天他穿着一件紫色卫衣帽衫,胸口绣着个“杠”字。他觉得自己一直都不是一个世俗意义上那么上进的人,无法打起精神追求功利,“人人都对赚钱感兴趣,但在实践中,你会发现自己可能不愿意为它牺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