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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参军王鸾聘于刘曜。曜谓之曰:“贵州必欲追踪窦融,款诚和好,卿能保之乎?”骘曰:“不能。”曜侍中徐邈曰:“君来和同,而云不能,何也?”骘曰:“齐桓贯泽之單,忧心兢兢,诸侯不召自至。葵丘之会,骄而矜诞,叛者九国。赵国之化,常如今日可也,若政教陵迟,尚未能察迩者之变。况鄙州乎!”曜顾谓左右曰:“此凉州高士,使乎得人!”礼而遣之。
王骘说了实话,执顺无非是暂时伏爪以待,不能保证日后不奋戈一击。所以如此,是张骏嗣位时前赵国力正盛,对付强大的后赵也游刃有余,对付前凉就更不在话下。作为刘曜,他考虑到后赵威胁,才决定对张骏实行安抚。张骏当然无必要招惹刘曜以自取战祸。说到底,张骏与刘曜都在行缓兵之计。就张骏而言,一旦疆场形势对前赵不利,他会立刻转变态度,变得强硬起来。如325年夏,后赵出动步骑四万,由石虎统帅进攻前赵的中原地区,并在洛阳城北的石梁戍重创前赵军队,迫使刘曜一步步撤退到关中。石梁之战,石虎俘虏了前赵中山王刘岳及其将佐八十余人及氐、羌三千余人,后在襄国坑杀前赵士卒数千。“遂攻王腾于并州,执腾,杀之,坑其士卒七千余人。曜还长安,素服郊次,哭七日乃入城,因愤恚成疾”。张骏闻刘曜军为石勒所败,便去其官爵,复称晋大将军、凉州牧。
通权达变,是张骏的性格特点。他颇识时务,能及时地调整和修改对外政策,使它更适应前凉霸业的需要。因此,最初他的谋略性外交和积极推进王权政治的活动,只是他将家族利益与政权利益统筹考虑而采取的一个步骤,也是将前凉割据政治导向兴盛的开端。
二是审时度势,实行稳固防守的保据战略。
在推进王权政治的同时,张骏也静观形势,创造条件以图进取。前赵石梁之败后,他作了一次东进的尝试。327年,派出由武威太守窦涛、金城太守张阆、武兴太守辛岩、杨烈将军宋辑等率领的四部兵马数万,与冀城韩璞合兵,“攻讨秦州诸郡”。前赵则由刘胤率领步骑兵四万迎战。刘胤抢先占据狄道(今甘肃临洮县),给前凉洮水一线造成一定压力。洮水流域的河南地区,张骏之前曾为割据者辛晏盘踞。张骏嗣位后,招降了辛晏,委任其为抱罕护军。至此,辛晏向张骏告急,张骏调韩璞、辛岩二军援救。刘胤虽先发制人,占据了优势,但总兵力少于前凉军,只要速战,前凉军定会获胜。但韩璞却说:“夏末以来,日星数有变,不可轻动。且曜与石勒相攻,胤必不能与我相守也。”结果,前凉军与赵军夹洮水相持七十余日,反造成自己军粮不继。入冬以后,韩璞派辛晏分兵去金城调运粮食,又给了刘胤一个有利机会。刘胤派冠军将军呼延那鸡率亲御郎二千骑,断绝辛晏运道,自己则率骑兵三千在沃干岭(今兰州市南之阿干岭)突袭并击溃辛晏军,接着近逼韩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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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众大溃。胤乘胜追奔,济河,攻拔令居,斩首二万级,进据振武,河西大骇。张阆、辛晏帅其众数万降赵,駿遂失河南之地。
本来,这是一次带有“攻讨”和“攻掠”性质的进攻,有壮大前凉声势的意图,最终却因主帅贻误战机而损失惨重。它教训了前凉君臣,使之认识到前凉力量有限,不可能逾越陇西防线去逐鹿中原。想霸业有成,只能效法窦融,立足河西,扩充势力,图谋发展。当张骏明白了这点后,自此再不向东用兵。直到前赵灭亡时,他才乘机收复了河南地区,然后:
置武卫、石门、候和、滋川、甘松五屯护军,与(石)勒分境。
此举将南安、陇西与湟中联结起来,构成一道沿洮水向西联结甘松(今白龙江北)、西强山(今西倾山),连通西平郡的弧形防线,带山河以为固,稳步推行保据河西的政治和军事战略。
三是休众息役,兴理刑政。
对前赵的防御及河南之役,前凉投人了巨大人力物力。河南之役的失败,不仅劳民伤财,也引起了臣僚们的非议。有人批评张骏不顾民生,导致“顷年频出,戎马生郊,外有饥羸,内资虚耗”。当时的姑臧一带确实常闹饥荒,这种形势使张骏不得不考虑休众息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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