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司马迁对李广和卫青的态度影响了后世很多人对二人能力的看法

说到卫青,就不得不提司马迁,谁让卫青的生平事迹最早是由司马迁书写的呢?而司马迁这个人,虽说史德无可争议,有什么就记什么。不会说讨厌谁,就故意删去有利材料;喜欢谁,就故意删去不利史料。但司马迁在著《史记》的过程中,他确实感情色彩很浓,他的个人的感情色彩也确实影响了读者观史。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他对李广和卫霍,截然不同的态度。
他对李广,那是相当的偏爱。不仅给李广单独列传。也就是《李将军列传》。而且还在书中尊称李广为“李将军广”:“李将军广者,陇西成纪人也。其先曰李信,秦时为将,逐得燕太子丹者也。故槐里,徙成纪。广家世世受射。”至于卫霍,则没有单独立传的待遇。他们两人只能合传,也就是《卫将军骠骑列传》。而且,他还直呼卫青为“大将军卫青”:“大将军卫青者,平阳人也。其父郑季,为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侯妾卫媪通,生青。”仅从称呼上,我们就可以明显看出,司马迁偏爱李广,对卫青则带有偏见。【 卫青|司马迁对李广和卫青的态度影响了后世很多人对二人能力的看法】其实这还都不算什么。司马迁在偏爱李广和对卫青偏见的问题上,最让人诟病的是:记载李广事迹时,他用爽文模式。说李广真的厉害,功夫高,箭术好,待人好,士兵们都爱戴他,敌人也怕他。虽说李将军没啥战绩,但有人格魅力。是个伟大且不幸的人。记载卫青、霍去病事迹时,他却用记流水账的笔法。通篇几乎都是他们何时出征,然后战果如何,斩首了多少,俘虏了多少,得到了什么封赏。卫青和霍去病变成了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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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司马迁笔下的李广,人物形象是立体的。给人一种李广未封侯,不是李广的错,都是别人的错,是时代的错。李广很努力,就命不好的印象;司马迁笔下的卫青、霍去病,人物形象则是扁平化的。给人一种运气好,到处沾光,沾女人光,沾时代光,沾皇帝光,打仗不过尔尔的印象。对于这一状况,南宋文人黄震评价道:“凡看卫霍传,须合李广看。卫霍深入二千里,声振华夷,今看其传,不值一钱;李广每战辄北,困踬终身,今看其传,英风如在。史氏抑扬予夺之妙,岂常手可望哉?”明朝的陈仁锡也曾评价:“太史极不满于开边生事,恩幸滥宠,而卫霍二将却正坐此,故篇中屡有微言。然白登之围,天骄之横,向非卫霍两将军,终汉之世边境无宁日矣。卫霍之功安可以外戚没乎?且卫霍纵能以外戚贵,宁能以外戚胜乎?使帝以外戚之嫌裁减封爵,何以竞才之用,何以为武帝乎?传中屡以“皇后”为言,何其浅也。须知武帝不独以戚贵青,青亦不独以戚呈身。”这说明,有不少人对司马迁偏爱李广,不待见卫青、霍去病而鸣不平的。不过,既然有人对司马迁不满,那就肯定也有人深受司马迁个人感情色彩的影响。比如唐朝的王维。王维在《老将行》中的一句:“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短短十四字,就概括了司马迁当年想表达的意思。而所谓“卫青只是命好,打仗全靠运气,军事能力其实一般,只是靠国力碾压才能打败匈奴”的论调很大程度上都是被司马迁、王维等人给带起来的。这个观点肯定是不对的。首先,诗人评论历史,向来不靠谱。因为诗人的特点是浪漫、偏感性,思维奇峰突起、天马行空,因此诗人在创作时,往往都是摘取历史上的经典片段,通过再加工塑造,创造出一些传唱咏叹的诗篇和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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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诗篇瑰丽华美,但它们是艺术品,不是真正的历史。与庞杂厚重的历史是格格不入的。王维的“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是如此。杜牧写项羽的“江东弟子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也是如此。他们在创作时,不考虑历史大势。考虑更多的是个人感情的抒发,比如怀才不遇,拿自己类比古人。而不是从历史角度对古人的不幸进行全方面分析。不是从理性角度对自己的怀才不遇进行客观反省。所以,王维对卫青、李广的评价,明显是不符合历史研究的方法和方向的。结果当然就是有失偏颇的了。这点毋庸置疑。第二,司马迁的史学功底没得说,但他确实在意卫青的外戚身份,对卫青始终一直有一种无法让他释怀的不屑。导致司马迁会如此的原因有三点因素。一是司马迁出身世家,他在情感上与同为世家出身的陇西李氏一族更为亲近,也因此他对李家三代的遭遇充满同情,对李广不受重用则有很大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