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壹点』回忆糖酥魚


味美不过糖酥魚 , 这款传统名菜可称其为国味 。 它适应男女老少 , 东南西北中 , 只要是身体健康正常的人 , 食后无不交口称赞 。
『齐鲁壹点』回忆糖酥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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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餐 , 美味宜人 , 人美在心 , 菜美在味 , 糖酥鱼的诱人之处 , 在于它的优美厚重 , 余味隽永 。 它是国味之经典 , 烹饪之名牌 。 记得四十多年前 , 我才刚刚步入烹饪行业 , 在一次老厨师高手相聚时 , 一位职称(当时职称不规范)不甚高的名厨制作表演糖酥鱼 , 一人干 , 两徒帮 , 炉内焦火由鼓风机吹着 , 炉口红彤彤的串着火龙 , 烤得人不敢近前 。 而他持刀杀鱼之麻利 , 去鳞挖鳃剖腹弃肠改刀抹糊 , 捏住魚尾 , 提起整鱼一抖 , 倒挂两侧象牡丹云梯 , 一松手将鱼放入类如趵突泉翻涌的宽油锅内 , 顿时哗啦啦一声 , 锅内忽忽作响 , 热气腾腾 , 不多时 , 鱼在锅内由白变黄 , 他手持手勺 , 象似交响乐队的指挥家 , 勺头一挠 , 将鱼在锅内翻了个身 。 只待三五分钟 , 鲤鱼已炸定型挺身 , 捞出稍凉 , 之后又复入油锅内 , 炸至脱水 。 与此同时 , 他又喊又叫 , 吓得两个帮厨徒弟干转 , 不知干什么是好 , 引得大家轰堂大笑 。
也许是做鱼的沈师傅意认到有失身份 , 也许是俩徒弟有幸第一次经此场面 , 师傅节奏控制 , 徒弟有条不紊 。 说话间 , 鱼已炸焦炸好 , 端下锅 , 鱼仍在油内浸炸 , 锅虽离火 , 一时半会油温不降 。
烹汁是做好糖酥鱼的绝招 。 葱、姜、蒜、各式调料早已备齐 , 师傅翻手是云 , 覆手是雨 , 干活快得使人恨不得想长四只眼睛 。 只见他两手各持一个炒勺 , 垮嗒放到炉口上 , 一只勺内舀入二两油 , 慢火熬着 , 另一炒勺加水油和少许白糖 , 炒呈栗红色 , 放蒜末姜末葱末和白糖 , 炒出香味 , 烹醋 , 再加稍许盐和酱油 , 淋入适量水芡粉 , 大火将汁炒起翻花 。 不知何时 , 徒弟适时将鱼从油锅中捞出摆到了鱼盘内 , 并顺手在鱼身上盖上一层洁布 , 双手从鱼鳃至鱼尾捏松 , 揭去洁布 , 早将鱼整理成原形 。 说时迟 , 那时快 , 师傅端起炒好的糖醋汁 , 迅速倾泻到有烈油的另一炒勺内轰汁炸汁 。 烈油中倒入糖醋汁 , 如同厚铁块烧红放入水盆内 , 翻花炸响 。 顿时 , 早已满厨房飘香 , 人人唾液泉涌 , 饥不可耐 。 师傅一手端炒勺 , 一手持手勺 , 喊着号子 , 随着节拍 , 连泼带倒将烫汁浇到了已酥松的鱼身上 。 炸酥的鱼吸吮着糖醋汁 , 吱吱作响 , 芡汁见缝就钻 , 其味香飘百米之外 。
『齐鲁壹点』回忆糖酥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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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酥鱼做成后 , 大家争相找筷子声响成一屋 , 在众人争而食之 , 鱼块入口上下齿张动 , 嘴吸凉气 , 口吐热气的热闹场景下 , 师傅解下围裙 , 粗糙布满皱纹的脸上 , 笑得象朵快要落瓣的牡丹花 , 两眼眯成了一道缝 。
糖酥鱼的味好在哪里?它不象荔枝味、不象咕咾味 , 也不完全象糖醋味 , 因为糖酥鱼的味与鱼的质感相辅相佐 , 才可产生如此奇妙诱人的美味 。 菜肴入口鱼肉酥、鱼骨脆、鱼鳍松 , 趁热烫时食用 , 妙不可言 。
据老厨师们说 , 要做好糖酥鱼 , 一定选微山湖野生的四鼻鲤 , 二要广西的甘蔗白糖 , 三要使老陈醋 , 四要将蒜、姜、葱等各种调味料用量搭配好 , 再者是将鱼必须炸酥脆捏松 , 芡汁炒沸并轰起 , 不稀不稠 , 恰到好处 , 还须趁热烫时食用 , 方显味之优美 。
糖酥鱼优美之味印我心中 , 挥之不去 。 糖酥鱼是烹饪技法和调味艺术的完美结合 , 几十年了 , 我们何时才能再品其味 , 期待着 , 但愿它能重现 , 而不仅仅成为美好的记忆 。
题外话:糖酥鱼这道菜 , 矿务局的老厨师不叫糖醋鱼 。 它们之间肯定有联糸 , 但也一定有区别 。 1968年 , 济南军区司令员杨得志将军来枣庄视察"深挖洞······″工程 , 原矿务局招待所餐厅、第二代枣庄辣子鸡传人董守祯为杨司令精心烹制了糖酥鱼 。 第二天杨司令吃过早饭要去临沂 , 走前执意要见董师傅 。 杨后来任解放军总参谋长 , 肯定参加过国宴 , 他在济南任职时吃糖醋鱼不是平常事吗?为此 , 笔者写了一篇《首长要见炊事员》的小稿登在杂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