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的新民族音乐为何是《人民日报》所说的“一个都不能少”?(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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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洛杉矶的华裔制作人Soulspeak评论道,当今中国很多所谓民族音乐感觉就是为了市场、为了沾一个“世界音乐”的称号,随便加一些古琴、古筝的和弦或者旋律走向,本质上还是在用它结合hiphop的律动。但是在阿朵的新民族音乐创作过程中,他真正看到了许多少数民族乐器的演奏现场,“我的声音的可能性一下子就宽很多”。
在这样的音乐实验后,一种由传统“土特产”和先锋音乐结合而成的新物种就诞生了,阿朵给它起名为“新民族音乐”。
“死里复活”,是热爱也是责任
阿朵坦言,当初离开娱乐圈一部分是为了艺术,一部分也是因为身心的疲惫。扎根民间一方面让阿朵的音乐与表演实力更强、更具风格,另一方面也让过去在娱乐圈流行音乐中迷失的阿朵重新找到了自我的价值。
将民族与世界真正融合成为一体,而不是生硬拼凑的“四不像”,是真的要花很多时间。沉淀数年后推出的专辑《死里复活》,就是阿朵重回乐坛的第一份答卷。
她包办了专辑的词曲,还同音乐制作人陈伟伦搭档参与到专辑的制作中。这是一张融合实验性音乐的唱片,包含13首歌,其中3首《扯谎哥》《等待的新娘》与《阿爸说》为苗语、普通话双版本,被第二届唱工委音乐奖评选为最佳民族/民间专辑。
阿朵的新民族音乐为何是《人民日报》所说的“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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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不容易做出来专辑后,阿朵却发现,自己认可且热爱的音乐其实并没有被太多人听到。如何让年轻大众喜欢并接受传统民族音乐?这是阿朵面临的全新问题。
虽然身边的人都告诉她上综艺是一个很好的推广方式,但阿朵最初还是拒绝了《乘风破浪的姐姐》的邀请,因为热歌辣舞是她十五年前25岁时做的事情,“我觉得我怎么跳也比不过25岁的阿朵,至少体力上是这样”。
某种程度上说,综艺的迭代速度是最快的,它往往都是当下热点和观众喜好最直接的反映,娱乐性、潮流性都是综艺中更为重要的元素。而对于像阿朵这样已经功成身退过一次、事业方向也已不再是娱乐潮流的艺人来说,上综艺的风险往往也同机遇并存。
观众对你已经有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印象,要打破这种形象而去让观众接受你全新的样子,会不会成功事先谁都很难预判。
“大家都说你要去上综艺节目,才会被大家看到,知道你现在的作品。”阿朵在演讲中分享了她自己做通自己思想工作的过程,“于是我想了很久,过去我上综艺,肯定是为了我自己,但是这次是为了一群人。”
在阿朵离开大众视野,去到大山深处的那几年里,她先是碰到了苗族情歌传承人蝶长,告诉他自己想要让整个流行音乐市场和大众都能听到和喜欢传统音乐的目标。后来又将跟蝶长所分享的那些想法分享给了央格里,然后在湘西碰到龙仙娥,随后又碰到了吴渐……这样一个一个的,他们最终都跟随着阿朵走出了大山,共同致力于少数民族非遗文化和音乐的传承与创新。
阿朵的新民族音乐为何是《人民日报》所说的“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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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把新民族音乐当作是事业,它就不仅仅是艺术,同时也被赋予了更多的责任。让民族走向大众不容易,但却是必须要有人去做的事情。
陈伟伦评价说,“阿朵的新民族音乐复兴计划非常有意思,也可以说是特别伟大的一个行动。找到根源的文化、去了解它是必不可少的,要不然你所有的创新都是表面化的。”
对于阿朵而言,除了推广新民族音乐本身,要让跟着她的艺术家和团队能够养活自己,这是必须解决的现实问题。
“很多人觉得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它会有怎么样的生产力吗?能够养活你自己吗?能养活现在跟随你的这帮人吗?在这个过程当中,你不能自嗨,你必须得让这个事情能够进行得下去,让跟着你的艺术家和团队能养活自己,这是很现实的。”
未来,会是民族的吗?
阿朵在演讲中提到,通过《乘风破浪的姐姐》“翻红”最大的效果就是他们推出的新民族音乐唱片《死里复活》通通卖空了,包括推出的黑胶特别版也卖空了。这或许正是“流量”最好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