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传教士的困惑:如何把中国变成基督教世界的一部分?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保尔】
在早期东西方交流中,西方传教士扮演了重要角色。他们来到中国的首要目的虽然不是向西方介绍中国,却不自觉担当起了这个任务。当然,他们撰写的有关中国的书籍,也不是为中国的读者准备的——是外国人写给外国人看的中国历史。
这些怀有特殊动机的传教士,被历史学家称为“异域之眼”。为什么要看中国?如何看中国?他们看到了什么?又是否可信?
教会的困惑:不信仰上帝的国度,为何如此发达?
西方人对东方世界的好奇由来已久,尽管在历史时期,通过N道贩子的转手,诸如丝绸、陶瓷之类东方的商品长期流通于西方世界,但东方的中国究竟在哪里?中国人是何来历?长期以来一直是西方世界的谜题。
在文艺复兴时期绘制的世界地图里,中国的位置可谓扑朔迷离,有时候霸占了地图的东部,有时候只偏居拐角,有的世界地图还以大西洋作为中心,把中国一劈两半,分别放在地图的两边。直到轰轰烈烈的大航海运动,西方人才逐渐搞清楚了中国的位置。
1655年,欧洲出版了《中国新地图集》,包括了一幅总图和15个省份图,是第一套较为真实和完整的中国地图集,它的主要作者,是长期生活在中国的传教士卫匡国(Martino Martini)。
中国的真相逐渐清晰,然而基督教会却因此陷入了困惑与迷茫。按照他们的基本理论,没有信仰上帝的民族,必然是落后的民族。然而,与美洲印第安人截然不同,明末清初的中国并不落后,在很多方面甚至比欧洲还要先进。这些不信仰上帝,却有着先进文明的民族,在神的计划中吗?
更关键的是,中国的历史纪年太长了,欧洲人发现,中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诺亚方舟的大洪水之前。这下麻烦可就大了,如果中国人的历史是真的,那大洪水就是假的,进而推之,《圣经》的权威性也会受到质疑。
为了解决“变成了bug”的中国人和中华文明,走出中世纪不久的欧洲人提出了许多有趣的设想,一些在今天看来甚至是荒唐的。比如有一种流传颇广的说法,中国人是埃及人的后裔,中华文明是古埃及文明迁徙发展而来的。法国科学院有一位院士,为了论证中国曾经是埃及的殖民地,经过仔细研究,认为汉字是从埃及圣书体衍生而来的。
还有一位法国作家,写了一个具有乌托邦色彩的故事,主线是把一位中国哲学家送回尼罗河畔的祖国。就连伟大的物理学家牛顿也参与其中,撰写了一本世界年代史纲要,想要以此破除中国历史对《圣经》的冲击,可惜不太成功。
这些奇思妙想的背后,有着不尽相同的动机,但其中一个共同目标,是把作为“他者”的中国,变成基督教世界内的一部分。如此这般,基督教的世界观才能建立,在中国传播基督教,让上帝解救中国人的目标才有可能实现。
然而,就连当时的欧洲人也未必相信这些奇谈。比如法国思想家伏尔泰,他就对所谓“中国人起源于埃及”、“汉字源于埃及文字”的说法嗤之以鼻,对编造出这套故事的那位院士更是大加嘲讽。
欧洲人尚且唬不住,想要用这套说辞让中国人信教,又谈何容易!传教士们不避波涛,怀揣着传教的理想,万里迢迢来到东方,很快就发现他们的那套理论根本行不通,甚至连中国都进不去。
在明朝的最后几十年,借助开放海禁的机会,传教士们终于找到了新的办法。简而言之就是:变成中国人。
利玛窦是融入中国的第一人,他先在肇庆穿着佛教僧侣的长袍,宣传改良成佛经模样的天主教义。接下来,传教士们放弃了佛教徒的掩护,融入更主流的儒家士大夫群体中,他们穿儒服、赞孔子,就连传教的文章也模仿儒学经典,文辞力求优雅。
通过亲近儒家的方式,耶稣会传教士更多以文人和学者的身份在中国生活,虽然他们也传教,但同时扮演了天文学家、数学家、画家甚至火炮专家的角色。传教速度固然缓慢,不过久而久之,经过几十年的坚持不懈的努力,到清朝初年,耶稣会传教士已经成功地融入中国上流社会,即便是雍正皇帝颁布禁教令之后,宫廷里的耶稣会士仍然得到了清廷的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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