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插图
《农民的道义经济学》,[美] 詹姆斯·C.斯科特 著,程立显等译,译林出版社,2013年3月。
问:对于过度专业化的问题,您建议怎么解决?
答:我想看到一个要求,即要在政治学领域获得新的岗位,你必须向其他学科证明,这个人对他们也很重要。那将令人振奋。为了获得政治学的终身教职,假设你必须让另一个系的人说你的工作令他们也感兴趣,那将会怎么样?在获得终身教职之前,如果你必须让两个相邻学科的人读你的材料,然后说“这看起来不错”,那将会怎么样?如果每个获得终身教职的人都必须在两门学科中同时获得双聘任命,每个系都要为此付出什么的代价?换句话说,第二个系不能只说, “是的,斯奈德对我们来说很好,我们不反对联合聘用”,他们必须得真正地为斯奈德的部分时间付报酬,这会花费他们的真金白银。对于这在制度上该如何运作起来,我没啥想法,但我在摸索一条不断从外部获取信息和判断的道路,一种能让人越过学科的肩头来观察审视的方法。最基本的问题是,你怎么把一套程序制度化,以抵制过度专业化?
我向我的同事们提出以下观点。
鉴于人生无常和政治学的学科约束,你也罢、我也罢、其他任何人也罢,都不确定政治学往何处去。没有人知道5年或10年后什么才是有价值的、光荣的研究工作。一个明智且理性的系,不知道未来会带来什么,因此会在众多不同的领域下一系列的赌注,因为光线会从许多扇窗户中透进来。现在,对于一个只有几个职位的小系来说,或许孤注一掷赌一把是有道理的,就像罗切斯特大学用理性选择理论赌成功了那样。但是如果你每次都用掷骰子来作决定,那就要么赢、要么输了。耶鲁不需要这样做。我们的规模足够大,能够而且应该下很多明智的赌注。
我进一步的观点是,搞理性选择的人,如果他们周围都是些搞理性选择的人,只会变得越发愚蠢,因为他们只会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他们的方法从未受到挑战。如果你想要聪明的理性选择学者,你就必须让他们置身于充满挑战的、达尔文式的自然选择环境中,迫使他们每天为自己辩护。最好的理性选择研究将产生在这样一个系,在那里做理性选择的学者必须证明他们的工作为什么有价值。当然,对于那些不做理性选择的人来说,情况也是如此。事实上,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一个只有我和我这种人的政治学系。
文章插图
电影《天才捕手》(2016)剧照。
问:继续用您的达尔文主义比喻,我们是否应该为物种的无限多样性而奋斗?我们应该百花齐放吗?或者说,在某一门学科的大屋顶下,知识多样性能够蓬勃发展到何种程度?会有限度吗?
答:耶鲁大学政治学系系主任伊恩·夏皮罗发起了一项鼓舞人心的计划,通过聚焦政治学中六七个长久持续的主题,重新规划耶鲁的招聘工作。这些主题包括分配、制度设计等等。我赞成伊恩的做法,就是“告诉我们一些关于这些主题的有趣的事。我们不在乎你是在研究康德和黑格尔,还是在做有关辛辛那提警察部门种族关系的理性选择研究。我们不在乎你用什么技巧。”这就像邓小平在谈到中国转向更加市场导向的经济政策时所说的:“不管白猫黑猫,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猫。”
如今这种招聘方式并没有遗忘一个事实——人们有方法论上的承诺,但它迫使他们不是通过自己的方法,而是通过他们实际上能够展现出的对政治学中这些长久持续主题的研究来证明自己。
理想情况是,我们会看看那些想要一份工作的人,判断他们的想法有多有趣、多有力。希望这种判断不会与他们使用的方法紧密相连。但是很多事情阻碍了人们的事业、个人问题如此等等,招聘是一门不精确的科学。如果你每年都把赌注押在5个有创造力的新人身上,很有可能其中3、4个人都不会成功。因此,关注求职者对长久主题的看法,可能是最接近令人满意的招聘策略。但是迷恋任何一种方法,包括迷恋“法无定法”,都是错误的。
【 布迪厄|詹姆斯·C.斯科特:读起来不痛苦,就不是好的研究?】本文内容经出版方授权节选自《激情、技艺与方法:比较政治访谈录》一书,内容有删减。原文访谈:[美] 理查德·斯奈德;摘编:罗东;导语部分校对:付春愔。封面题图来自《教授》(The Professor 2018)剧照。
- 世博会|五粮液发布迪拜世博会中国馆官方指定用酒
- 詹姆斯|当年他在长城喝可乐,就被称为首位喝可乐的中国人,现状如何了
- |在厄瓜多尔当中,能够具有代表性的球员都有谁呢?
- UFO|詹姆斯韦伯遇到了一个小问题,全面测试导致发射延迟了几天
- blg|UZI为复出狂练厄斐琉斯却十几连败,状态令人担忧
- 成都|詹姆斯·韦伯太空望远镜的前世今生,以及它又延期了
- 电影|真实的特工有多帅?绝对不像詹姆斯邦德那样,甚至还有点丑
- 詹姆斯·邦德|007,好像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 银河系|厄瓜多尔黄金洞穴,藏有史前文明痕迹?神秘的黄金书
- 詹姆斯·邦德|漫威陷入低谷!《尚气》北美大卖,中国影迷给差评,全因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