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历史】陈独秀被捕后孤立无援,论敌章士钊助陈免于死刑,陈为何不领情?

1932年10月15日晚上 , 陈独秀在上海的寓所中被工部局巡捕逮捕 。 陈独秀一生中曾多次被捕 , 但这次是最艰难、最孤立无援的一次 。 被开除党籍 , 又被曾经的敌人逮捕 , 此时的陈独秀可以说是两面不是人 , 陷入绝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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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是新文化运动的主帅 , 是五四运动的总司令 , 这是两大深刻影响历史进程的伟大成就 。 因此 , 虽然当时的陈独秀两面不是人 , 但他被逮捕的消息一经传出 , 还是不可避免地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 迫于社会舆论的压力 , 陈独秀被交由法院公开审判 。 但这并不意味着陈独秀能够轻易脱离困境 , 因为南京的检察官对陈独秀提出了足以致命的指控:
一面借口外交 , 竭力宣传共产主义 , 一面对于当局冷讥热讽 , 肆意攻击……组织以危害民国为目的之团体或集会 , 又以文字为叛国之宣传 。
按照当时的法律条例 , 检方对陈独秀的指控足以判处死罪 。 而当时陈独秀又没有足够的钱财请律师为自己辩护 , 曾经的组织自然也不会出面 。 就在陈独秀打算以自辩的形式面对法官时 , 章士钊从上海跑到南京 , 表示愿意出面为陈独秀辩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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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和章士钊结识于二十世纪初 , 在那是个风雨如晦、灾难深重的岁月 , 他们因探索救国救民的之道走到一起 , 成为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 但是 , 在五四之后 , 两人却逐渐走向对立面 。 陈独秀努力将自由、科学、民主的先进思想传入中国 , 但章士钊却鼓吹新旧调和思想 。
章士钊认为拯救中国应该是“新机不可滞 , 旧德亦不忘 , 挹彼注此 , 逐渐改善” 。 陈独秀对这种论调极为不满 , 批评说:新旧调和只可说是由人类惰性上自然发生的一种不幸的现象 , 不可说是社会进化上一种应该如此的道理 。
之后 , 章士钊更是成了段祺瑞的亲信 , 担任司法总长兼教育总长 。 1925年 , 章士钊纠合一班旧文人 , 以此为阵地攻击、诋毁新思想 , 公开提倡礼教和封建文化 , 形成了复古的“甲寅派” 。 对此 , 鲁迅曾说:章士钊和甲寅派 , 无非是要用旧习惯、旧道德 , 或者凭着官办将一切新生力量压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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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对此也有极为清醒地认识 , 他意识到这位昔日和自己并肩作战的论坛健将 , 如今也像康有为一样开倒车了 。 惋惜之余 , 陈独秀屡屡发表文章 , 批评章士钊大逆潮流、尊孔复古的错误言论 。 而章士钊则下了一道训令 , 宣称陈独秀为“非法头目” 。 两人之间的争论 , 从此不再是单纯的学术或思想争论 。
一年后发生的“三一事件” , 则使陈独秀与章士钊彻底绝交 。 1926年3月18日 , 北京各界举行爱国游行示威 , 队伍行至段政府门前 , 遭到血腥镇压 , 死亡40多人 , 伤200人 。 这次的死者中较为著名的有北师大女学生刘和珍 , 鲁迅曾为其写下《记念刘和珍君》 。 而这一天 , 也被鲁迅称为“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 。 远在上海的陈独秀听到这个消息后 , 气得立马写信与章士钊绝交 。 陈独秀认为 , 章士钊虽未亲自下令向学生开枪 , 但他也是难辞其咎的帮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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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交之后 , 陈独秀与章士钊再无私人联系 , 由昔日的好朋友变成了真正的敌人 。 因此 , 当陈独秀看到章士钊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刻 , 既惊讶又感动 。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 , 在这个时候为自己挺身而出的竟然会是这位与自己恩断义绝的敌人 。 陈独秀想起了他们昔日的深厚情谊 , 想起了章士钊曾因参与革命党组织的刺杀行动而流亡日本 , 又想到章士钊是沪上有名的大律师 , 当下便答应让章士钊出庭为自己辩护 。 同时 , 他自己也依然自辩 。
1933年4月14日 , 江宁地方法院开庭审理陈独秀“危害民国”案 。 法官宣布开庭后 , 陈独秀在法警的押解下走入被告席 。 双鬓斑白须长寸许的陈独秀镇静自若 , 面带笑容向旁听席的各界人士颔首致意 。 随后 , 检察官宣读起诉书 , 指控陈独秀“危害民国”、“以文字叛国” , 触犯了《紧急治罪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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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在自辩中 , 严正声明自己只是反对政府而不反对国家 , 如果把国家和政府混为一谈 , 那又何必摒弃法国路易十六的“朕即国家”说?此外 , 陈独秀还指出:欧洲中世纪专横黑暗的宗教法庭迫害异教徒、科学家 , 以阻塞思想信仰自由的故事 , 岂不是重见于今日的民国 , 那不是正好证明日本人所谓的“中国非近代国家”之说不是污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