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一隅,有棵杏树 。
叶子还没来,杏花就急着开了 。
陪友散步到这里,看见很大的一树杏花 。
周围很静,静得好像都在倾听花开的声音,好像花开是在唱歌 。
如果不是我们来,也许这杏树忙忙碌碌的一季花开,却无缘拥有一声喝彩 。
风吹得花瓣一瓣瓣地落下来,一地飞白,如雪 。
友无端地可惜起这一树的白,可惜它花开的清寂,可惜它花谢的孤单 。
花开就是花开,为什么非要有人看见、有人击节?为什么非要为某个看客完成一个花季?为自己好好开一回,就不行吗?
友聊着她离异多年来的无奈与委屈,我静默地听着 。
一个人的爱情是深藏的翡翠,一个人的爱情是一种主义,适合旁观欣赏,不宜轻言加入 。
如同春日里的过客,单身女人只是起身离开了婚姻的花树,也许她只是走开一小会儿,也许会很久 。
并不是什么事都非要一种外在动力,有一种更深远、更坚韧的力量是来自内心,来自自然的天性 。
并不是做什么事都需要一个说得出的理由,有一种声音是从自己的耳朵里发出的,那是对自己的体恤,那是天籁 。
完完全全、放放松松地做一回杏树,开一树自己喜欢的月白,看天会不会塌下来 。
青青的草随意地在空地上溜达,也唯有这淘气的草四处嚷嚷,嚷得满世界都是它的绿了 。
满眼的绿随音阶错落有致 。
这让我忆起了幼时的家 。
房前屋后覆遍了似水流淌的绿藤 。
那装着透明玻璃的几扇小窗,祥和鲜活的日子快乐地进出着 。
当炊烟起时,这家就是这世上最让人住着还想的地方 。
家住的地方婉约如诗 。厚厚的一本诗集,随便翻来一页,是田头,是地角,是晒麦坪 。
风吹诗长,满垄满畈的书香 。
那叫做麦子、羊角瓜、沙瓤西红柿、豌豆花的诗,总是长得那样心领神会的水灵 。
好诗一亩,得来并非容易 。日出研磨,日落收笔,候准每一个节气,等诗红,等诗绿 。
这样的诗,好看又好吃,诗熟时,一捆一捆地背回家去 。篮装,筐存,碗盛 。
自耕自读,自给自足,其乐融融 。
无论贫富,相爱的一家人总是一样地过着每一个不会再回来的日子 。
喜唱红歌的父亲,好曲连同他的岁月,都铿锵得高昂嘹亮 。生活中的补丁也因母亲的巧手而妆为别样的精致 。
油菜开花,芥菜抽芯 。
【真心爱一个人的感言(一段简短而深情的告白)】春天啊春天啊,还有什么比春天更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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