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毕业典礼如期而至。妈妈身穿红裙,爸爸也换上了一套正装。我们一家三口在悉尼大学主楼前拍了合影。老爸坐在轮椅上,捧着我的学位证书,位于正中间。
之后,我们游览了澳洲名胜,换上电动轮椅的老爸,像是解放了双脚,开启了“自由行”模式。有时候,他对我和我妈看的地方不感兴趣,索性“开上车”自己走。在本地社区Newtown游玩时,他甚至发现了一个音乐节,加入了摇滚狂欢。
我当然也会陪着老爸转悠,然而,他的速度太快了,我两条腿实在跟不上他四个轮子的速度,每次追不上的时候只想冲他大喊:“老爸!不要再飙轮椅了好吗?”
努力让自己健康,好让对方安心
逐犀
每次陪母亲去医院取药时,我都会产生一种莫名但熟悉的恐惧感,我害怕这个曾经困住我的地方有一天也会困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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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医院是我最害怕的地方。随处可见的冷光灯、弥漫在每个角落的消毒水气味、走廊上身穿病号服举步维艰的病人、手持化验单满面愁容的亲属……这些嗅觉和视觉的印象从我很小便留在记忆里,让人只想逃离。
儿时多病,辛苦的是全家人,尤其是我的母亲。那一个又一个我病到几乎昏过去的夜晚,耳边似乎只有母亲抱着我奔跑的急切脚步声。打吊针的时候,她总是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一只手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握着输液管,让流进我身体里的液体不那么冰冷。她眼神里的痛苦没有比我少一分,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病全生在了母亲的身上。
上学之后,我逐渐“逃离”了医院,但生病的阴影还是落在了我和母亲心里。她总是会帮我准备好外出的衣物;总是第一个出门感受室外的温度;总是“觉得我冷”……尤其到了冬天,每次出门前,母亲都要仔细检查我的外衣拉链有没有拉好,她会把我的拉链往上拉一点,再拉一点。然而,冷空气和病毒还是偶尔会找上我,虽然不及儿时的严重,但每次病倒,我都能在母亲眼里看到她曾经的那种痛苦和急切。我躺在床上,咽下母亲拿来的药,笑着对她说只是小感冒不碍事,母亲却愁容未消,自顾自地说:“妈妈多想替你生病。”
工作之后,虽然不再和母亲住在一起,但她依然会像从前一样,按时看天气预报,告诉我近期要穿什么衣物,反复叮嘱我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身体,带好药,别太劳累。虽然我在长大,母亲在变老,但在她的眼中,我永远是那个需要她照顾的孩子。
近两年,母亲患上了高血压,而我努力逃离的医院也变成了母亲频繁光顾的地方。母亲也是医生,她渐渐开始向我科普这种病有多么常见、如何治疗,让我不要担心,不要着急。然而每当母亲因高血压而头晕、心悸时,我便会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我扶着母亲躺下,看到汗水不住地从她的面颊上流下,那一刻分明就像是当年的场景:病床上是病着的我,床边是替我揪心的母亲。当母亲真的生病了,我才真正理解、体会到了那份难以掩饰的心疼和焦急。
面对母亲的病情,我常常觉得自己能做的实在太少,而母亲却总是说,有我陪着她,便是最好的治疗。不忙的时候,我都会回家,陪她聊天散步,给她推荐好看的电视节目,帮她分担一些家中的大小事。只是每次陪母亲去医院取药时,我都会产生一种莫名但熟悉的恐惧感,我害怕这个曾经困住我的地方有一天也会困住我的母亲。母亲这时就会这样对我说:“不怕!你妈身体好着呢。”她还说:“我生病比你生病好,你病了,我会更难受。”
我开始慢慢注意自己的身体,前两天母亲打来电话告诉我最近会降温,而我已经提前穿上了秋裤;在“我妈觉得我冷”之前,我已经换上了厚袜子和厚外套。在每次出远门前,我也都会耐心地听完她的所有“唠叨”:穿上适合的衣服,带上她提醒我要带的药品,我也会“唠叨”她几句:按时吃饭、吃药,有空记得多运动。我和母亲就这样彼此关心着,我们都希望对方健康,同时也努力让自己健康,好让对方踏实、安心。
结果就是,现在母亲的身体情况稳定,生活一如往常,唯一改变的,是她不再对我过分担忧,反而偶尔会抱怨我太过唠叨。我知道,在之后的岁月里我会慢慢成为母亲的依靠,有一天我也会像她照顾儿时病重的我一样,照顾垂垂老去的她。我也期望着,在接下来的生命中我和母亲都可以少一些病痛,让我们能够彼此陪伴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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