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高考 _傻大方

那年高考我是1984年参加高考的。高中入学是1981年。虽然高中三年在文科、理科之间徘徊过，但我的最终目标就是考上大学。这是毋庸置疑的！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见过的最佳职业，就是教书先生了，而且我们家祖上，曾经教出过清朝大学士刘墉，所以我曾经希望未来可以当个乡村教师。但读了高中后，我又希望当个医生，高一期间在单亦敏老师的教诲下，当个作家的信念，终于坚持到了今天。就是因为自小生活在土坷垃里，外面世界闪烁诱惑，让我一时在文科、理科之间不知所措，到了高二要分理科、文科班的时候，我虽然还是班里的化学科代表，但为了自己已经逐渐成熟的“梦想” ，依然选择了文科。因为要当个作家么，所以考大学得上中文系，而理科是读不了中文系的。从这个完全错误的决定来看，一是我从此让那个欲置我于死地的某个政治老师“欺辱”了我两年，高考前夕不但不让我进教室上课了，我自己还因为心理承受力不行，没有修炼成渣滓洞里那些英雄的气节，得了美尼尔氏综合征。二是高考那年理科明显比文科录取率更好，从分班时候那些成绩差不多的同学来看，他们都去了自己更加满意的大学。第三就是作家其实不是学文科就可以当上的，我的语文老师单亦敏右派放牛期间，辅导的那个后来获得了诺奖的莫言，不是连文科、理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但历史不能如果，而且人生谁都没有前后眼，从我后来读了几页《周易》来分析，他妈的那些狗屁预测学，基本都是蒙事骗钱的，根本没有多少科学道理。写了这些都是前奏，高考很快就来到了。先是预选，记着预选是在高考前两个来月吧，考数学的时候，我的美尼尔氏综合征突然爆发，眼前一片恍惚，跟双眼距离平行的那么一条窄窄的地带，一片模糊，还阴云密布、繁星闪烁的，根本看不清什么。而双眼前这段窄窄距离的外面，就跟有个灰色的挡板挡着一样，啥都看不见。或许是刚刚发下数学卷子吧，疾病就袭来了，我又不能离开教室，就难受地坐着，忍受着疾病的煎熬，虽然试图俯下身去，看看卷子上面的字，虽然可以认清几个，却根本不能做题。就这样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候，模糊开始散开，但剧烈的头痛随即而来，还是根本不能做题。再过了大约半个钟头，虽然浑身非常疲劳，但总是可以看清卷面了，我就抓紧做题，并顺利通过了预选。但预选之后，我根本不敢再“拼命”学了，还每天故意多走一会路，也根本不敢熬夜了，每天醒来之后，就盼着高考赶快到来，甚至盼着高考提前到来。因为就我自己来说，就这水平了，从预选到高考，只是维持了。高考前，班里同学互相传过几则故事，最著名的有两则吧。一则是某个同学考前紧张，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了，就拿出提前准备的安眠药来，吃了一片、等了一会，还没睡着，就又吃了一片。如此再三，却一夜未眠。等到了语文考场上，安眠药却发挥出效力，这个哥们在考场上酣然大睡。另一则说的是某个同学本来成绩优秀，却因为考试就紧张，连续几年连个中专都没考上，等到他当年的同学都大学毕业分配回母校当老师了，他才勉强考上了个中专。还好，我家里没钱给我准备安眠药，我也没有紧张到把学会的东西忘记的地步，关键是睡眠很好，第二天一早起来之后，还先到操场上略微颠了一会，感觉气喘之后，又去食堂吃了早饭，准备一下后，进入考场。进入考场前可谓信心满满。虽然我不知道可以考个什么学校，但我当时的语文老师綦顿江，曾经专门把我喊出来，跟我聊了几句后，直截了当地对我说，你一定不要多想什么，好好考就是了，凭我的经验，你只要正常发挥，考学一点问题没有。綦老师是个老教师，教过很多届毕业班了，他老人家这句话，给我增添了无穷的信心。那次他跟我讲了之后，我隐隐约约有了一种从战略上藐视高考的味道…

其实当时的信心倍增，还有某个政治老师的“帮助” 。他在预选前是不让我到班级里上课了，还口口声声什么就要高中毕业了，思想上成熟比高考更加重要之类，每天让我们几个同学站在他办公室门前“反思错误” ，是迫于其他老师，还有广大同学的“舆论”压力，他才极不情愿地让我们回到教室、继续听课。而我那个时候虽然发作过几次美尼尔氏综合征，但一旦回到教室，心情大好，疾病也就从此没再发作。后来我看了几页养生的书，其中有的就说，人的疾病，其实很多是“气”出来的，人的“气”一旦顺了，疾病也就烟消云散了。当年，差点让这个政治老师取消了高考之“气” ，一旦散了，还有他妈的什么美尼尔氏综合征发作？所以，虽然预选后那俩月没怎么苦学，但高考还是正常发挥了，而且走出考场后，自己估摸着大约可以考个500分吧。等成绩下来了，是484分，也在估摸范围之内吧？谢谢綦老师，您老当年眼光老辣，说的一点都没错。鹿钦海草于2020年7月18日星期六。分页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