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萍:我的秘密全在舞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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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虞姬的扮演者。 上游新闻记者 高科 摄
舞剧《十面埋伏》排练场景。
“稍等一下,虞姬你别动,我好像看不出兰花指,等等,我走近一点……你看,要这样,稍微露一点眼睛才妩媚,动作再慢一点……注意脚是最后一个动作,停住,不要动,有个结束感,这才好,多美啊。”
“项羽要去摸她的脸,哎哟,要像摸女人一样嘛,慢慢的,然后看着她,深情点。”
杨丽萍的声音在剧场回荡。低低的,缓缓的,透着威严,从容而有气场。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舞台亮着灯,照得高悬的万把剪刀寒光摄人。
6月5日下午,舞剧《十面埋伏》的演员们还在抓紧排练,四个多小时后,这部杨丽萍编创的作品将第三次跟重庆观众见面。
“阵容大换血咯,全是更年轻的演员,技术上我完全放心,只是他们进入角色可能还慢了点。”
杨丽萍坐在剧场中间位置,远远注视着舞台上第二代“项羽”“虞姬”的一招一式,耐心地进行最后“调试”。
“你要相信我选人的眼光,晚上演出上了妆,绝对惊艳。”声调依然不高,语气里的自信却不容置疑。重庆晨报记者在舞台边上,静静地注视这一切。不免让人想起,1986年凭借独舞《雀之灵》获得第二届全国舞蹈比赛创作一等奖、表演第一名时,有媒体问为何你能获奖,她脱口而出的回答:因为我没有对手!
三十多年过去,年届六十的杨丽萍依然没有对手。她成了中国舞蹈界“神”一样的艺术家,现实生活中“仙女”一样的空灵自在尤其令人羡慕感概。
一直保持状态有何秘密?这问题显然并不高明,但重庆晨报记者还是好奇地落了俗套。果然,杨丽萍慢慢转过身来,“如果真有秘密,那就都在我的舞蹈里了。”
昏暗的剧场看不分明,她那双美丽狭长的眼睛在微光映照下荡漾着笑意。如梦似幻,一种说不出的感动莫名升起。
一不小心跳到了60岁
2015年问世的《十面埋伏》是杨丽萍在现代舞蹈剧场领域的探索尝试。她请来叶锦添、刘北立等艺术家设计舞美、装置,奇异诡谲的东方美学再次震惊世人。
当时也有不少观众疑惑,为何她没在剧中为自己安排角色。更多猜测则是她将彻底转向幕后,毕竟57岁了,岁月不饶人,就算“舞神”,也得退隐。
关于她告别舞台的传闻其实更早已有流传。2012年央视春晚,杨丽萍献舞《雀之恋》,接下来的全国巡演宣传中,不少报道暗示这或是她告别舞台之作。
随后她用接连不断的演出回应了坊间猜测。没能在《十面埋伏》里看到她舞蹈,一些观众说留下了遗憾。等到2017年,她用一部《孔雀之冬》予以弥补,大段独舞续写传奇。
“舞蹈确实是年轻人从事的行当,一般人三十多岁就不跳了,像我这样还在台上不多了。”杨丽萍笑道,自己好像是一不小心就跳到了六十岁,“但我一点不觉得累,每次跳起来,我都心怀喜悦。”
她说这种喜悦来自跟“神”的对话。“‘神’是一种精神,如果你能在舞蹈中跟神对话,就能体会到心灵升华,就不会感到辛苦,只剩快乐和美好了。对我而言,独舞也不孤独,万物有灵,空气就是我的同伴,越跳越有幸福感。”
纯粹的舞蹈幕后工作也让杨丽萍感恩幸福。“只要我在创作就会非常兴奋,一直以来都是这种状态,像起初做《十面埋伏》也觉得难,但想到能用自己的力量集合很多人的智慧来成就艺术,尤其不是循规蹈矩的重复过去,我的精神和身体立马特别年轻。”
将用藏舞诠释《春之祭》
一开始觉得难,在国内外的多场巡演中,《十面埋伏》却引发极大轰动。
“国外巡演了一年多,一些主要的艺术节都去了,英国伦敦的观众口味挑剔吧,结果当地权威媒体还是给了五星好评,大概是因为我们带去了不一样真正的好东西。”
杨丽萍自己分析,打动外国人之处,就在于这个舞剧实验中融合了丰富的东西方元素。
“现代舞在国外已经形成模式,一般来说比较抽象简约,不会有太多布景,演员人数也少,那在我们的舞台上,华裔艺术家刘北立的几万把剪刀一亮相就已经镇场了。”
舞台上还蕴藏巨大信息量。“剪刀、剪纸、羽毛、鲜血……很多暗喻藏在很典型的中国符号里,还有萧何的京剧道白,虞姬的反串,我们不打字幕的,外国人也能感受到传递的情绪,他们才发现现代舞领域也有这样的中国式表达,好像打开新世界大门。”
《十面埋伏》在海外的成功,直接催生了杨丽萍的下一部作品——舞剧《春之祭》。
《春之祭》是斯特拉文斯基的不朽经典,已有众多版本的舞台作品问世,面对英国的期盼,杨丽萍原本有些担心,“成千上万的作品,要怎么去做出自己的特色呢?”
皮娜·鲍什1975年为乌珀塔尔剧场编排的版本给了她启发,“音乐表达、舞台装置等都很棒,她把很多泥土搬上舞台,显得原始而有力量,这种精神层面的东西在少数民族里很多,比如祭祀仪式,于是想到藏族的舞蹈,他们都觉得这个点子太对了。”
对话:
姨妈杨丽萍: 小彩旗的福气几乎无人能比
排练结束,灯光亮起。杨丽萍快步走到舞台一侧,仔细查看演出要用的剪纸。
离开剧场去化妆间的路上我们聊起家常。时间很紧,犹豫片刻,重庆晨报记者还是忍不住提起与她相关的另一个热门话题——小彩旗。
就像触碰到内心最柔软的一块,聊起侄女来她的声音也柔和许多。从那么一个小人儿眼看着一点点长大,她形容这个过程如同自然界里孔雀哺育小孔雀那样美好。
身份切换回一位普通姨妈,她说自己为侄女的成长感到由衷的骄傲。
重庆晨报:创作让您一直保持最佳状态,但大家对您的接班人问题一直很关心。
杨丽萍:舞蹈的话我弟子已经不少了,像小金花、虾嘎,他们都是我从寨子里挑选出来,从苗子开始培养起来的,现在也是成熟舞者了。特别是小金花,最近她要在伦敦开自己的独舞会了,从一个农民变成现代舞者,我为她高兴。
科班出身的也有,像杨舞、水月,杨舞大家很熟悉了吧,水月才24岁,这孩子不错,但来了之后我还诧异,她学了四年舞好像连转圈都不会,胳膊都动不了,实践太少了。于是我一点点调整,她悟性好,提高很快,我很看好。
重庆晨报:外界传言小彩旗继承不了您的衣钵了,是这样吗?
杨丽萍:你们说的衣钵是什么呢?彩旗本来也是白族人,我们民族的习惯就是言传身教,她正是我言传身教培养出来的。
我觉得她不一定去跳孔雀舞,她的特质已相当明显地体现出来了,她的旋转转圈功夫已经很完美了,如果换一个长辈可能注意不到这点,我觉得是了不起的。
说实话,小彩旗的福气多少舞者一辈子都没有啊,但更关键的在于她无可替代的旋转。旋转本身也是肢体语言,做到极致就是艺术,人们可以换个眼光嘛,一定要跳孔雀舞才是继承吗?
在我看来,真正的继承是在学到前辈的理念和精神基础上,同时发挥自己的特长。孔雀舞谁都能跳,八岁小孩也能跳得有模有样,真正难的是发现并发挥自己特长。
这点意义上说,彩旗成功了,已经很不得了了,本身价值比跳孔雀舞更高。年轻人最难的是找到自己,所以我觉得彩旗在中国舞蹈界最有福气。
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继承呢?
重庆晨报:也有报道说您对她的一些表现失望,你们之间有误会吗?
杨丽萍:哎呀,大家都误解了,真是很要命啊,我跟彩旗怎么可能有误会?她就是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一岁多学舞蹈,四岁登台,作为一个舞者她本身可塑性强就很强的,然后她也喜欢,那就去发展好了,我为她开心都来不及。
你看啊,她是真的喜欢表演,特别是话剧,16岁就演了田沁鑫导演的《山楂树之恋》。平心而论,有的演员可能一辈子也上不了田沁鑫的戏,这也是彩旗的福分。
平时她也跟在我身边,每天跟我们上课训练,她喜欢英语,还钻研莎士比亚戏剧,最近还准备申请伦敦的戏剧学校专门研究戏剧表演,完全凭自己的力量哦,了不起的。
彩旗真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彩旗,田沁鑫特别喜欢她,也建议她深造,她就朝这方向努力了。多好啊,去英国专攻表演,才18岁,又有舞蹈功底,还有很大潜力嘛!
重庆晨报:这些事情您好像从来没对外界讲过。
杨丽萍:彩旗不在乎这些,我也没必要解释吧(笑)。她是真的爱学习,像她现在看电影都是原版的,一个孩子全靠自学达到这样的水平,对自己要求得多高,你能说她没用功吗?她没去传统舞蹈学校接受教育,但她跟我一样,我们向生活学习、向自然学习,在宇宙法则中感悟成长,学习也有很多方法嘛。
重庆晨报:将来会期待小彩旗回报您的培养吗?
杨丽萍:你什么时候看过孔雀千辛万苦养大小孔雀还要求小孔雀回报的?我们都是大自然的女儿,以自然法则生活在污浊的世界里,能保持初心、保持最初的自然状态就很好啦,我对小彩旗的期望也是这样。
这个初心对我来说大概是这样的:有人说我为了舞蹈牺牲很多,其实我一点儿没牺牲,我从小爱里找到了大爱,一棵树是我儿子,一只小蚂蚁也可以是我的孙子,一朵花呢也是我的女儿,佛教里都讲这些的,不是说我是个个体生了孩子才完成人生,才完美。人生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生呢有很多完成,我一直深信不疑。
记者 赵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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