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没取现金了？杭州街头的ATM机正在悄悄消失 ▲ 庆春路上一台闲置已久的ATM机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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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春路上一台闲置已久的ATM机

ATM机，曾经因为方便、快捷、24小时不间断服务等特点，被许多中国居民所喜爱。如今，这些曾经引领时代潮流的设备正在从公众的视野中消失。发现没？杭州的街头，能找到ATM机的场所已为数不多。

这个现象的背后，是人们金融生活方式的变迁。在中国，移动支付的占比已经超过80%，而在杭州，全球最大的移动支付之城，98%的出租车、95%的超市便利店，以及超过50%的餐饮门店都支持移动支付，这使得ATM机数量锐减成为一种必然。

不过，许多商业银行并不希望看到自己曾经的“老战友"就此退出历史舞台。于是，一场围绕ATM机智能化改造升级的大幕已经悄然拉开序幕。

ATM机窘境：两头“不受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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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路，彼时杭州最为繁华的金融街，在这条全长6000米的道路两旁曾经银行林立，ATM机设备更是数不胜数。现如今，这样的景象只能成为一段历史。

在庆春路的一角，一个不足8平方米的ATM取款区已经闲置了很久，甚至堆积着各种杂物。往前走50米，一家股份制银行的ATM区域同样鲜有人问津，在快报采访人员等待的两个小时中，仅有一位储户前来取现。

一旁的水果摊老板告诉采访人员：“下个月，这里的ATM机可能也要被撤走，改为面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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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月，它将被改为面包店。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ATM机取现了，大家吃饭、购物都可以扫码，甚至路边买一副葱包桧都可以手机支付，用到现金的场合很少。"老板感慨，“有了手机后，大家的生活方式确实改变不少。放在两年前，每天打烊后，我还是会把当天多出来的营业额存到对面的ATM机里，权当保险柜用了，十分安全。不过现在，店里90%的交易用手机完成，营业额可以直接划到自己的银行卡上，省去不少麻烦。事实上，许多客人也不喜欢用现金支付，找起零来十分耗时、费力，也不大卫生。”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许多单一取现功能的ATM机，现如今同样不受银行内部人员的待见。

杭州一家股份制银行负责ATM机投放的工作人员坦言：“维护一台ATM机的成本十分高昂，通常情况下，采购一台机子的成本是30万-40万元，而后期的维护成本每年需要20万元，这还不算店面的租用成本。”

事实上，银行安装一台ATM机，机器费用和场地租金费用都是大头，而ATM机每天所产生的电费和清点押运费用，都是需要银行支出的。相比之下，银行通过ATM机获取的手续费收入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如果客流量不够多，ATM机被撤走也就成为一种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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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台被遗弃的ATM机

谁造就了ATM机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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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87年第一台ATM机在中国安装，到现在单一取款功能的ATM机渐渐退出历史舞台，中国自助取款设备的发展历程不禁让人感到唏嘘。或许有人会问，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ATM机业务的衰退？

统计数据显示，ATM业务骤降背后是非现金业务的猛增，中国支付清算协会发布的《中国支付清算行业运行报告（2017）》显示，2016年全国共办理非现金支付业务1251.11亿笔，金额3687.24万亿元，同比分别增长32.64%和6.91%。从全球可比口径看，2015年，我国非现金支付笔数占全球非现金支付笔数的22.12%，增速是全球平均速度的4倍以上。

杭州一家股份制银行网点负责人指出，杭州市内大规模铺开ATM机设备应该是在上世纪90年代后期，ATM机出现爆发性增长与当时发卡量激增有关，人们对于用“塑料卡片"在机器上取钱这一事物感到十分新奇，一如移动支付刚刚推广时人们对于扫码支付抱有好感一样。

2016年，央行有一个数据，每台ATM对应的银行卡数量为6627张。不过到现在，中国新增的发卡量已趋于稳定，不再出现大规模增长，相应的ATM机投放也就受到了限制。需要指出的是，这些年，中国的人工成本和场地租金一直在上涨，而由ATM机带来的收入（比如跨行取现、转账汇款等）却因为移动支付、客流量减少的原因出现大幅下降。此消彼长之下，ATM机业务的衰退也就不足为奇。

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银行研究室主任曾刚补充，ATM的变动并不是孤立的，因为现金使用量下降，银行的物理网点同样也面临瘦身的问题，甚至印钞公司可能业务也有下降。这个问题需要放到客户支付习惯变化引起的金融服务变化的角度去看。因为金融支付习惯的改变，“出门只带手机"成为越来越多人的选择，对于许多人来说，货币已经不再只是人们脑海中根深蒂固的现金的样子，而是越来越多地变成无形的数字。

商业银行谋求ATM机智能化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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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得承认，ATM机的出现曾经给商业银行带来了巨大的提升和业务收入。如今，支付方式的变革对人们的生活习惯产生了颠覆，ATM机不再是许多都市人的第一选择。而对于商业银行本身而言，他们并不希望自己曾经的“老战友"就此退出历史舞台，银行家们开始着手对ATM机进行智能化改造，并试图重新赢得客户的认同。

紧靠杭州市丰潭路的工商银行城西支行，网点附近大中型社区密布，这里的中老年客户占据了来支行办理业务总人数的近一半，而工行恰恰选择此处作为网点智能化改造的一站。传统的ATM机被改造成了六台智能设备（ITM智能柜员机），并引入手机互动屏、智能茶几、全息投影展示屏等智能设备，网点的服务效率也因此得到大幅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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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行ITM智能柜员机（资料图）

据工商银行城西支行相关工作人员介绍：“以前客户来这里办业务加等候，差不多要花上近20分钟时间，如今通过智能设备办理，只需要3-5分钟。"在谈到ATM业务萎缩、无现金社会等话题时，该工作人员称，货币数字化以及移动支付是一个必然趋势，银行也在积极转型。但对于银行网点本身而言，他需要照顾到每一类客户群体的需求，践行普惠金融。

比如，老年人群体在移动设备的使用上可能存在一些障碍，“而我们的工作就是引导这些客户去使用这些经过改造后的智能设备，为客户提供肩并肩伙伴式的金融服务"。与此同时，工行杭州分行还对杭州市内超千台的ATM机进行升级改造。如今，融合“融e行"扫一扫功能的ATM机，可实现7×24小时取现，而工行的智能设备更可以实现从转账到现在的购汇、密码解锁、银行卡启用、挂失等一应功能。

无独有偶，广发银行也在积极推进7×24小时不停歇的智能银行改造。

广发的VTM机（远程视讯柜台）外形长得和ATM很像，但比ATM聪明得多。为了验证一下VTM的智能化程度，采访人员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体验了一把。

区别于传统的ATM机，这台造型别致的超轻VTM还能够办理银行卡开户、信用卡申请等多项业务。客户在业务办理过程中遇到问题或需要协助时，可实时连线远程客服人员，设备屏幕上会出现客服人员真人视频，全程“面对面"审核资料并指导客户完成业务办理。

更让快报采访人员感到意外的是，广发VTM还引入大数据平台，智能分析客户以往投资行为及相关偏好等人群特点，并为其推荐“个性化理财产品”。除此以外，广发的VTM机还具备手机无线充电等便民功能。可以说，这也是银行为了迎合时代发展所做出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