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能当美国的地区好帮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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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War on the ro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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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有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意见。本文编译时有所删节,下半篇将于明日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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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知名的印度安全问题专家最近称“印度已经成长为美国在印太地区平衡中国力量崛起的重要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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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能当美国的地区好帮手吗?

印度对于美国继续保持其在亚洲地位表示乐观。自2000年起,美国政府便一直强烈支持印度。但是,中国的崛起使得美国在这一地区面临的威胁更显紧迫。许多人认为加强与印度的关系是艾什利·特里斯(Ashley Tellis)口中“捍卫美国领导权”的一大关键组成部分,这一举动能将中国排除在印度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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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其常规力量,支持美国在东南亚的平衡努力,并且支持在亚洲更广泛的由美国主导的经济和政治秩序。不论是向印度提供外交支援,还是与其签署贸易协定以换取更紧密的联系,从长远角度来看,把宝押在印度身上是合理而且应当继续的。

但印度能在多大程度上帮助美国应对亚洲将要来临的挑战?美国不应在这件事上过分乐观。印度财政吃紧,国内问题重重,又被边境强敌牢牢牵住。印度能对美国提供的支援受到实际情况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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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美国似乎并未比它更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决策者不应对印度抱有过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免得幻想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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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的国内政治和经济确实非常强劲,但其投射兵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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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受到了长期而严重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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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印度的政治体制限制其官员在外交政策和军事力量方面的注意力和资源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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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国的民主政治和价值时常被看作印度会和美国结盟的一大原因。十月,蒂勒森在一次关于美印关系的演讲中称:“我希望成为民主国家的伙伴;我不想与价值观不同的国家合作。”尽管印度人对美国的看法大多积极,但美国和印度都是民主国家的事实并没有很明显的意义——这一点并没有使两国在冷战时期走到一起,而且民主政治在两国国内产生的激励机制往往与外交政策和美印关系无关。

正如维平·纳朗(Vipin Narang )和我最近在《安全研究》中所讨论的那样,多数印度政治家对内政的关注远远多于战略细节或美印联盟。印度顶级政客把大部分精力花费在筹资、领导运动、管理竞选、联合谈判以及巩固党内地位等方面,而不是监督安全部门改革或进行战略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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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在这一点上并不是特例:在其他很多民主国家里,大战略同样仅仅只是偶尔在国内政治中扮演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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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限制了共同民主价值在联系两国关系之间实际的重要性:美国仅仅只是处在印度政治核心问题的边缘地带。

美国已经努力地在尝试与印度的重要外交和国防机关建立良好的关系。然而,重要的政策变更最终必须由选举出的政客们决定。丹·马奇( Dan Markey)认为,印度的外交 “软件”并不足以支撑其政策,而这意味着持续关注印度领导人选举是十分必要的。

就算资源真的被分配到了国防方面,印度政府也很难将其转化为军事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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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国防部门财政支出的大部分都是养老金和人员开支。这严重限制了印度军队现代化和科技发展的能力,其主要依赖人力的部队更是如此。现有的武器购买和自主研发同样极度低效,也无法满足印度的需求。

印度已经取得令人瞩目的发展(譬如导弹研究和航天科技),但它在许多关键领域的付出只够保持其地位。至少迄今为之,印度的GDP增长还没能催生出一支能和中国相提并论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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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印度花太多精力充实军备反而可能会让它走下坡路。一个军事发展停滞甚至倒退的印度必然会寻求美国的帮助,但这样的印度对美国的用处就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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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印度的经济在取得成功的同时也埋下了隐患。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起,印度的经济增速大幅加快,并且重塑了印度许多地区的面貌。这种增长将会持续,但美国不能忘记这种增长的局限:GDP的上升并没有导致充分工业化,不平等现象频繁出现,印度的大片地区仍然面临教育缺失和就业不足的问题。现在的印度享受着“人口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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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的好处,其老龄化的速度要远远慢于可能未富先老的中国。但如果想要充分利用这笔红利,印度就要为年轻人提供真正的技能和岗位。在总理莫迪和前总理辛格就任期间,这个问题只是尚未浮现而已。如果不对印度的经济和教育体系进行大规模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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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就很难实现经济全方面增长,进而难以建成可持续的国防工业基地(譬如,可以稳定制造高质量战斗机)或者在中短期内达到中国的经济发展规模。

第三,印度社会内部的分歧可能会对其政治稳定构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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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某些情况下甚至还需要持续依靠部队维稳。印度教与穆斯林之间的问题仍未得到解决。莫迪所在党派正在致力让印度教在印度占据统治地位,而民族主义印度教活动家们的犀利言辞与有组织的袭击也说明他们不是闹着玩的。在上个世纪八十到九十年代席卷印度的暴乱狂潮并未再次出现,但社会内部的分歧和暴力事件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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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也同样苦于国内的种种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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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暴力事件不像九十年代早期那样恶劣,但印度依然部署大量兵力应对正在发生的叛乱。尽管评论家和官员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一直在口口声声地说克什米尔正在“回归常态”,该地区在沉寂数年后再次发生暴乱。印度中心地带的纳萨尔派叛乱已经被大体控制住,但仍然在牵制着大批印度军队。

如果不深入了解印度的内政和经济,就很难明白它到底能在外交和军事方面做些什么。印度的竞选运动本身并不能将注意力或资源引导到国防政策上,政府在将资源转化为军事实力方面缺乏效率,经济仍需努力才能维持匹敌中国的增速,而且印度的社会依然很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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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并非惟一苦于国内种种问题的国家,但它面对的挑战显然对其军事发展构成限制。

【作者】保尔·斯坦尼兰(Paul Stani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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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芝加哥大学政治学副教授、国际关系委员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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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War on the Rocks

编辑/杨燕媚

翻译/赖雄弢、杨祺元

校对/董一

排版/陈鉴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