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所有的妈妈,都有一种通病,其实您大可不必……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已近不惑之年,站在半百的门槛上回首往事,渐渐明白一个道理:父母的焦虑都是多余的,儿女们都有自己的活法儿。我是70后,从小生活在农村。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他们整日辛勤劳作,也只能维持一家人的温饱。农村人很看重宗族关系。如果血缘关系比较近的家族,人丁兴旺,又比较团结,那么这个家族里的每一个人,站在街上,都很气势,一般没有人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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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动手打你,那么,他面对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你背后的一个大家族。首先,弟兄们会上手助阵,本家族的其他人也会上来拉偏架。在这样的推推搡搡中,孤单势薄的那个人自然就会吃亏。我家房后的老太太,生了五个儿子,这五个儿子各自又生了若干个儿子。这样的大家族如同一棵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老树,等闲人不敢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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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人不仅人丁兴旺,而且后代子孙中出了一个有能耐的“大官”。这官有多大呢?级别大约相当于一个市长吧。于是,这个大家族的人就紧紧团结在“市长”的周围,报团取暖,与有荣焉。可惜,我们这个家族里没有这样的荣耀。我父亲这一族人丁单薄。因为家里是富农的成分,两个哥哥没有娶上媳妇,还有一个哥哥早年夭折。所以到我这一代的时候,家里的男丁只有我弟弟一个。
母亲怀着弟弟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导致弟弟先天不足。身高体重,都赶不上同龄的孩子。大脑袋,细脖颈,四肢纤细得就像高粱秸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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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弟弟瘦弱的身体,父母经常发愁:这孩子这么瘦,又没有力气,将来可怎么顶门立户?如果有人欺负你,你身体瘦小,打不过人家。家里又没有三兄四弟能帮忙依靠的,就连近门的本家也没有。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啊,不然力气活干不了,将来怎么活啊?
一边说,一边叹气。我不止一次地听见父母这么说:“你心眼又好,没有防人之心,被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呢!”
母亲的担忧不无道理,我家附近有几个大孩子就经常欺负他。
那时,弟弟大约六七岁的样子,有一次,有几个孩子来我家里,叫他出去一起玩儿,弟弟马上就跟着他们出去了。母亲叫我跟在他后面,保护弟弟,毕竟我比他大三岁。
他们来到村西头的一片杨树林里,其中一个男孩儿指着一片空地,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对我弟弟说:“你敢往这里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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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他指的那个地方,泥土像是被挖出来又重新填埋过,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枯黄的杨树叶子。我想起了他们捉弄人的把戏,这叫“陷人坑”。先在地上挖一个深一尺多的坑,然后找一些树枝横七竖八地搭在坑的上面,再在树枝上填埋一些浮土和树叶子。然后引诱别人走过来掉进去,他们好在旁边看笑话。
弟弟很老实,很听话,就想抬脚去踩。我马上站出来阻止他,问那个调皮的男孩:“你咋不踩呢?你试试呗。”他作出要踩的架势,脚虚虚地落到地面上,一边说:“你看,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也不要踩。”我拉着弟弟要离开,弟弟还不愿意走,还想跟他们一起玩。我们僵持了半天,弟弟也没有踩上去,那些大孩子悻悻地走了。
【 弟弟|所有的妈妈,都有一种通病,其实您大可不必……】又过了几年,那个夏天,弟弟就像豆芽菜一样,呼呼地往上涨。五月割麦子的时候,我俩往地里抬水,还让他在前面,过了一个暑假,他就超过了我。很快,弟弟就长到了一米七,只是还是瘦,浑身上下不超过100斤,看着就像一个电线杆,又细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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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孩子长大,母亲又开始担忧,学习成绩也不好,考不上大学怎么办呢?将来怎么生活呢?挣不来钱,在村里会被别人看不起,会被别人欺负的啊。
后来,弟弟上了职业高中,考上了大专。毕业之后出门打工,母亲还是担忧:“不会上当受骗吧?老板会不会拖欠你工资啊?跟别人做生意,你只有一颗诚挚的好心,没有防人之心,会不会被人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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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母亲的所有焦虑都是多余的。
弟弟在外做生意多年,以诚待人,从不欺心。凡是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讲究诚信,为人憨厚可靠,都愿意跟他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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