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鹏|沈南鹏:很遗憾我没有实现最大梦想( 八 )


沈南鹏:最近十多年,红杉全球也包括红杉中国,基金规模是有大幅度的提升。首先我们不是做小而美的投资机构,但我们也不追求规模的最大化。我们首先看管理的资金规模能不能够完成我们的投资目的,能不能有足够的资源帮到创业者;第二点非常重要的是,对一个基金的评判不是看AUM(资产管理规模)多大,还是要看给投资人带来了多好的回报。
基金的期限可能更重要。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我们还持有美团的股份?首先是我们对公司的坚信,其次是我们基金给了我们这种信念实现的灵活性。我们希望企业家是长期主义,这样投资人实践长期主义才有可能。当你的资金年限只有七八年的时候,你怎么能够实践长期主义?
何振红:当你成为一家一直在头部的基金时,你才有能力去实现长期主义?
沈南鹏:对,如果你一直拥有头部的回报,你能够让你的LP对你有高度的信任,才能够让你去实践这样一种长期主义。另外我们并不认为要通过砸钱的方法去“支持”公司,而应该变成市场上聪明的“钱”,能够在重要的节点上帮到公司。
公司在发展过程当中,从A轮到B轮到上市,甚至上完市还一直得到红杉持续的支持,我们有这样的几乎常青的基金期限架构,能够陪伴企业很长很长时间。
关于竞争:
更关注自己也向同行学习
何振红:你怎么看投资领域出现的竞争?
沈南鹏:投资领域的竞争其实是一直都在的,这个行业里是团队与团队之间的竞争,并不是靠哪个IP或技术能保护的。在投资领域还会有不同的风格,基金的风格决定了不同的战略和结果。
比如红杉,我们关注中国,同时有全球视野。我们可能跟愿景基金有不少重叠的投资。我们都相信信息革命还在半路上,未来的几十年,这场革命还会带来更大的商业机会。但我们战略上不同,我们更强调跟创业者更早去建立一种长期合作的关系。
另外,我们的机制是本地化的决策和管理。我们相信每个地方都应该是一个最优秀的团队,有自己的决策机制,能够根据本地的实际情况来实施相应的投资战略。比如红杉中国在消费行业、医疗行业里面有大量的投资,这个跟红杉美国的重点是不一样的,因为中美两国的行业发展情况是不一样的。
何振红:在竞争中间你会比较警觉哪些事情?是行业里新冒出来的公司,还是人或者别的什么?
沈南鹏:我感觉两个方面比较重要。首先关注别的基金一些好的做法,有哪些是我们应该学习借鉴的。比如种子期的投资基金,需要怎样一个组织架构快速做出投资反应。
其次,更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团队怎么样能够共同学习、成长,我们内部对新行业、新趋势的认知能不能很快形成。这个是更重要的,一个优秀组织是靠集体力量来做出正确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