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夫|“能生孩子,是幸福的事,我们想再要一个”( 二 )


“每天都要打黄体酮,我做了个记录,3个月打了147针。护士说:你屁股上密密麻麻全是针孔。”
虽然身体上遭受痛苦,但章菲菲的内心却很快乐,“取卵是精神上折磨,这只是肉体上的痛,而且是有希望的痛。”
她经常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心里和孩子对话:你是天上的星星,终于来找爸爸妈妈了。
3个月之后,孕吐减轻,章菲菲的身体也好了很多,能吃能睡,“月份大起来后,我老公每天都趴在我肚子上听胎心,一天三次,我们能感受到宝宝,左边的爱动,右边的爱睡觉。”
2018年,章菲菲迎来两个小天使,“内心软得一塌糊涂。”
孩子出生后,章菲菲的爸妈帮忙带娃,两位老人支起了家里的半边天。
章菲菲和老公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称不上多富裕,但养育两个孩子尚可。
“她们刚出生时,我觉得最大的快乐就是每次检查时,都说健康。慢慢长大,就有了养育的乐趣,每天都有变化和惊喜。”
平时上班,老人带娃,但只要下班、周末休息、节假日,章菲菲都会自己带,一是不想让父母太劳累,二是想多陪陪孩子,“我在车里装两个安全座椅,有时候,我一个人就可以开车带她们出去玩。除了工作,我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孩子。”
章菲菲喜欢孩子,但养育过程也有烦躁的时候,“会对着她们发火,比如她们不守规矩,哭闹不止,或者把东西扔得乱七八糟时,但是发完脾气又后悔。”
自我反思的章菲菲开始每天上下班路上听一些育儿书籍,试着寻找合适的方法。
随着两个孩子渐渐长大,章菲菲也开始感受到养育的压力。“最大头的还是教育费用吧。”
今年9月份,两个宝贝要读幼儿园,她看中了家附近一家优质幼儿园,问了下学费,一年五六万元。
“一下子就感到压力来了。我和老公商量过两个孩子以后的教育费用,这个幼儿园是贵了点,但它提供很多兴趣班学习,就不用在外面报班了。我老公还说,以后孩子读书了,能教的自己教,兴趣班选择性上,应该也还好。”
两个冷冻胚胎来之不易,她不想放弃
当初,成功移植两个胚胎后,另外两个胚胎,章菲菲选择冷冻保存,3年来,他们按时续费,从来没想过放弃。
“当时取的过程太难了,每一步都是关卡,一步步过,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一万个不愿意放弃。虽然还是两个胚胎,但我一直觉得那就是两个孩子。”
如今,三胎放开,章菲菲和老公的第一反应就是,再要一个孩子。
做这个决定,章菲菲知道自己的生活可能会发生大变化:房子、车子可能都要换,还要发展第二职业。
“我们现在的房子130方,刚刚好住,再要一个,肯定要置换,不过,我们本来也有置换的打算。车子去年刚换的,是不是要换成7人座的?我和老公的工作还算稳定,现在也有在做第二职业,只是进展不大,以后可能要多花点精力。”
章菲菲觉得自己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妈妈支持她再要一个,说可以再帮忙带。
“其实,三胎消息出来后,我身边很多朋友的父母也很怕:好不容易孙辈带大了,再生的话,要带到什么时候啊。对我和老公来说,两个孩子今年就要上幼儿园了,总算能脱手一些了,再要一个,一切都要重来了。”
第一胎时,她在医院里遇到一些因为想生二胎而来做试管婴儿的妈妈,“当时我们这些生一胎的都说:怎么这么想不开?有孩子了还要吃这个苦。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
章菲菲说,大城市生活的人工作、生活压力大,通勤时间长,加班多,的确没有精力和时间养孩子,“我们毕竟在小城市,虽然也加班,但没那么频繁,上下班路程也不远,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可能相对好一点。”
最关键的是,章菲菲和老公都不愿放手那两枚来之不易的胚胎,“虽然会有很多辛苦,但不都说人才是最宝贵的吗,我老公也说,孩子就是最大的财富。”
新闻深读每年8000多对夫妻来做试管婴儿
最近20年,男性精子质量大幅下降,40岁以上是“高龄爸爸”
在生育这件事上,有人因为各种原因不想生,另外一个无奈的事实是,有很多人想生却生不了。
“在中国,不孕不育的夫妻占育龄人口的15%左右,这个比率在全世界来说,都是比较高的。”国际知名男科专家、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副院长孙斐教授说。
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副院长、生殖中心学科带头人张松英教授也给出了一组数据:全国百万人口行体外受精(试管婴儿)周期数,2009年到2019年间呈上升趋势,2015年到2016年上升比较快,2018年到2019年上升减缓。以邵逸夫医院生殖中心为例,2018年和2019年的周期数都是8000多例,浙江省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