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诺基亚退出俄罗斯时 , 仍然存在庞大的监控系统
去年在莫斯科举行的法庭听证会期间 , 俄罗斯反对派领导人阿列克谢·纳瓦尔尼在被拘留期间出现在屏幕上
诺基亚本月表示将停止在俄罗斯的销售 , 并谴责入侵乌克兰 。 但这家芬兰公司没有提到它留下了什么:将政府最强大的数字监控工具连接到全国最大的电信网络的设备和软件 。
该工具被用来追踪俄罗斯反对派领导人阿列克谢·纳瓦尔尼的支持者 。 调查人员说 , 它截获了一名后来被暗杀的克里姆林宫敌人的电话 。 被称为行动调查活动系统(SORM)的系统也很可能在此时被使用 , 因为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在俄罗斯境内剔除和压制反战声音 。
据《纽约时报》获得的公司文件显示 , 五年多来 , 诺基亚一直提供设备和服务 , 将 SORM 与俄罗斯最大的电信服务提供商 MTS 联系起来 。 虽然诺基亚不制造拦截通信的技术 , 但文件列出了它如何与与国家有关联的俄罗斯公司合作 , 计划、简化 SORM 系统与 MTS 网络的连接并对其进行故障排除 。 俄罗斯的主要情报机构 FSB 使用 SORM 监听电话对话、拦截电子邮件和短信 , 并跟踪其他互联网通信 。
这些文件跨越 2008 年至 2017 年 , 以以前未报道的细节显示 , 诺基亚知道它正在启用俄罗斯的监视系统 。 这项工作对于诺基亚在俄罗斯开展业务至关重要 , 它已成为为各种电信客户提供设备和服务的顶级供应商 , 以帮助他们的网络正常运行 。 即使普京在国外变得更加好战 , 在国内变得更加控制 , 这项业务也产生了数亿美元的年收入 。
多年来 , 跨国公司利用俄罗斯对新技术的需求激增 。 现在 , 全球对二战以来欧洲土地上最大规模战争的愤怒正迫使他们重新审视自己的角色 。
乌克兰的冲突颠覆了产品和服务不可知论的观念 。 过去 , 科技公司认为最好留在威权市场 , 即使这意味着遵守独裁者制定的法律 。 Facebook、谷歌和推特在面临审查压力时一直在努力寻找平衡 , 无论是在越南还是在俄罗斯 , 而苹果与一家国有合作伙伴合作 , 在中国存储当局可以访问的客户数据 。 英特尔和英伟达通过中国的经销商销售芯片 , 允许当局购买它们用于支持监控的计算机 。
公司从俄罗斯发生的事情中吸取的教训可能会对其他出售先进技术的威权国家产生影响 。 美国商务部有权阻止包括电信设备供应商在内的公司在这些地方销售技术的规则是众议院 2 月通过的名为《美国竞争法》的法案的一部分 。
“我们应该像对待复杂的导弹或无人机技术一样对待复杂的监视技术 , ”曾任奥巴马政府负责人权事务的助理国务卿、DN.J 众议员汤姆·马林诺夫斯基 (Tom Malinowski) 说 。 “我们需要对这些东西的扩散进行适当的控制 , 就像我们对其他敏感的国家安全项目所做的那样 。 ”
俄罗斯情报和数字监控专家安德烈·索尔达托夫(Andrei Soldatov)应纽约时报的要求审查了诺基亚的一些文件 , 他表示 , 如果没有诺基亚参与 SORM , “就不可能制造出这样的系统 。 ”
“他们必须知道他们的设备将被如何使用 , ”现为欧洲政策分析中心研究员的索尔达托夫说 。
诺基亚没有质疑这些文件的真实性 , 称根据俄罗斯法律 , 它必须生产允许俄罗斯电信运营商连接到 SORM 系统的产品 。 该公司表示 , 其他国家也提出了类似的要求 , 它必须在帮助互联网运行还是完全退出之间做出决定 。 诺基亚还表示 , 它没有制造、安装或维修 SORM 设备 。
该公司表示 , 它遵循许多核心网络设备供应商使用的国际标准 , 涵盖政府监控 。 它呼吁各国政府制定更明确的出口规则 , 明确技术的销售地点 , 并表示“明确谴责”俄罗斯入侵乌克兰 。
“诺基亚没有能力控制、访问或干扰我们客户拥有和运营的网络中的任何合法拦截能力 , ”它在一份声明中说 。
MTS 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
《纽约时报》审查的文件是近 2 TB 的诺基亚内部电子邮件、网络示意图、合同、许可协议和照片的一部分 。 网络安全公司 UpGuard 和新闻网站 TechCrunch 此前曾报道过一些将诺基亚与国家监控系统联系起来的文件 。 在这些报道之后 , 诺基亚淡化了其参与程度 。
但《纽约时报》获得了更大的缓存 , 显示了诺基亚对该计划的了解程度 。 这些文件包括诺基亚派遣工程师检查 SORM 的信件、该公司在十几个俄罗斯站点的工作细节、与 SORM 链接的 MTS 网络的照片、网络中心的平面图以及一家进行监视的俄罗斯公司的安装说明设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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