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寺与石峁,友谊的小船是怎么彻底翻的?( 六 )


陶寺与石峁,友谊的小船是怎么彻底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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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寺宫城东北角门生土豁口出房子及陶鬲
陶寺与石峁双雄的确存在着经济基础、意识形态、价值观等本质性的差异。譬如陶寺邦国是自然农业经济为基础,石峁以商品经济为基础;陶寺统治者追求“豶豕之牙”文德上政,石峁崇尚“武功”;陶寺统治者迷恋宇宙观里的“天下之中”的正统观念,石峁追求“耶路撒冷”式的宗教圣城商贸大都汇;陶寺的神权远低于王权,甚至可以说神权是王权的附庸,石峁则是神权与王权并重;陶寺以玉为礼,石峁以玉为币等等。即便如此,陶寺与石峁商品贸易上近百年的相互依存,上述差异也存在了近百年,双雄长时段相安无事,最后怎么就说掰就掰了呢?
陶寺与石峁,友谊的小船是怎么彻底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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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寺宫城东北角门生土豁口出房子出土陶鬲
不过,我们从陶寺文化中期,陶寺邦国巨大的穿甲箭镞石器工业商品生产的产能推测,陶寺邦国穿甲箭镞军工商品,主要输出伙伴是石峁,石峁与陶寺双雄原本依赖穿甲箭镞生意各自获利颇丰,但时间长了,“利字当头一把刀”,双雄当朝者的贪利,挑起了原本亲密的双雄矛盾冲突加剧,最终不可收拾。
论军事与财富实力,石峁集团明显更加强势,陶寺邦国被征服,似乎是必然的结果。陶寺文化晚期,陶寺遗址被石峁集团长达百年的殖民统治,陶寺“原住民”与大量的外来人口如大杂院一般地聚集在一起,主要从事石镞、骨器、绵羊养殖和农产品等殖民经济生产,其中大崮堆山变质砂岩穿甲箭镞生产与大崮堆山变质砂岩资源,才是石峁集团最看重,也是石峁集团征服陶寺邦国并进行殖民统治最主要的动机和目的,无非是搞垮陶寺邦国的政府,直接攫取更大的经济利益。
值得一提的是,陶寺文化晚期,陶寺文化分布区里有三个超大型的聚落,它们分别是300万平方米的陶寺、曲沃和翼城交接处的200万平方米的南什-方城、绛县近400万平方米的周家庄遗址。
这三处超大遗址当中,陶寺与周家庄都做过多年的考古发掘,南什-方城遗址也做过系统调查和试掘,除了陶寺遗址明确在陶寺晚期偏晚阶段有过昙花一现式的复辟,其他时段同南什-方城、周家庄遗址一样,没有都城的内涵与地位,只有密集的人口,超大的面积,杂乱的聚落布局,低层级的聚落等级。这种聚落形态令考古学家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假如我们换个思路,承认陶寺文化晚期被石峁集团征服,陶寺、南什-方城和周家庄,无非是石峁集团集中管理陶寺文化“原住民”的超大殖民点,就不难理解陶寺文化晚期超大规模聚落与低级聚落等级之间的矛盾现象了。

尾声:
石峁结束了陶寺遗址与陶寺文化的生命
由于陶寺文化晚期偏晚某个时段,陶寺政权实现的短暂的复辟,重建的宫城,增建了带门阙的宫城南东门,宫城里营建了陶寺文化晚期的大型建筑,扩建了城北的地坛。可惜,没过多久,石峁集团再次翦灭陶寺复辟的孱弱政权。
为了防止陶寺遗址的“原住民”即尧舜的后人再搞复辟,石峁集团将陶寺文化人北迁至陕北与内蒙南部,打散后一部分掺进神木新华遗址类的当地族群,大部分掺进朱开沟文化当中,陶寺遗址的生命被结束,陶寺文化被最终消解,在神木新华遗址和内蒙朱开沟文化中能找到陶寺文化晚期文化因素明确的遗绪。
陶寺与石峁,友谊的小船是怎么彻底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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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绘陶壶
新石器时代
高24厘米,腹径13厘米
山西省临汾市襄汾县陶寺遗址出土
山西博物院藏
陶寺与石峁,友谊的小船是怎么彻底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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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纹鬲
新石器时代
口径18.5厘米,高25.5厘米
陕西省榆林市神木县石峁遗址出土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