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学,不归杨则归墨”——剖析墨子兼爱思想形成的依据( 二 )


“天下之学,不归杨则归墨”——剖析墨子兼爱思想形成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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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兼爱思想的政治基础墨子时期,社会制度正处于奴隶制向封建制的变迁中,这就为墨家“兼爱”思想的形成提供了温和的土壤。由墨子的生卒年可知,墨子处在春秋战国之际,那时候的周天子尸位素餐,早已失去了号令天下的实权,诸侯趁机拥兵自立,各自称王,为了获得更多实际利益,诸侯国间相互争战不休,搞得天下政局混乱,战争连绵,列国篡杀攻伐之态势愈演愈烈。司马迁说“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吴灭于越,楚灭蔡、杞,其他小国如代、滕、莒等先后为强国所吞并。各国内纷争弑杀之事也不少见?如郑弑哀公、三家乱晋、田氏专齐等等?正所谓“大国攻小国”、“大家乱小家”、“强劫弱”、“众暴寡”、“诈欺愚”、“贵傲贱”。这种局面表明旧的统治秩序已日趋崩溃?而这种诸侯及卿大夫不但敢于犯上作乱,而且互相之问六亲不认,互相攻击的局面的形成?则说明西周初年所确立的那种家国一体的宗法政治关系已濒?临解体。政治秩序的崩溃和宗法关系的解体是同步进行的。墨子“所见之世”呈现出的社会政治环境是不稳定的,并无一个统一的、完备的政治体系存在。
“天下之学,不归杨则归墨”——剖析墨子兼爱思想形成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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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墨子深知攻伐弑杀所引起的社会灾祸与痛苦。如此动荡不安的社会,平民无法生产生活无以为继也就罢了,但处在上层的统治者还摇搜刮民脂民膏,虚耗人力去奢侈享乐,这对于平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七患》篇说:“以其极赏,以赐无功,虚其府库,以备车马、农裘、奇怪,苦其役徒,以治官事官乐。死又厚为棺椁,多为衣裘。生时治台榭,死又修坟墓。故民苦于外,府库单于内,上不厌其乐,下不堪其苦。”墨子以当时生活的平民标准去看待当权之人,认为他们不能从事生产,徒然浪费有用之财以满足其奢侈生活,不管生前死后均有害于平民。面对列国兼并、社会秩序动荡不安之现状,他也在思考着社会秩序紊乱的根本原因,探索着解决这一社会问题的方案。究其原因,墨子认为皆因人们彼此“不相爱”造成的。他说?当察乱何自起起不相爱。臣子之不孝父君,所谓乱也,子自爱、不爱父,故亏父而自利,弟自爱、不爱兄,故亏兄而自利臣自爱、不爱君,故亏君而自利,此所谓乱也。虽父之不慈于子,兄之不慈于弟,君之不慈于臣,此天下之所谓乱也。……皆起于不相爱。”嘲人之不相爱,甚至不能做到“各亲其亲、各子其子。”完全是只顾己身,连丝毫之惠都不能推之于人。同时不仅一家之中、一国之内情况是如此,国与国之问亦然:“诸侯各爱其国,不爱异国,故攻异国以利其国,天下之大乱物,具此而已矣。察此何自起,皆起不相爱。”有此情形,天下焉能不大乱,找到了病因,墨子开出的医方就是“以兼相爱、交相利之法易之。”所以说墨子的“兼爱”思想既是这一时期政治变迁的产物,又是对形势变迁所作出的一个“药方”。
“天下之学,不归杨则归墨”——剖析墨子兼爱思想形成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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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兼爱思想的文化基础墨子身处百家争鸣时期,不可避免地受到孔文化的浸润,同时,墨家又同其他诸子一样,受到古文化的熏陶,特别是出生地邾娄地方文化与尧禹舜古人文化的熏陶感染。由此借鉴批判最终形成了墨家的“兼爱”思想。(一)儒学的浸润《淮南子?要略》说墨子学儒者之业受孑子之术,以为其礼烦扰而不悦,后葬靡财而贫民?久服伤生而害事,故背周道而用夏政。”以《墨子》一书为证,墨子与儒者的关系的确有很多相关联的地方。韦政通甚至在其所著的《中国思想史》中这样说:“墨子的思想,是存心与儒家立异而发展出来的,而且立异的程度也似乎完全走向另一个极端。”韦说未免太过绝对,但从中可见儒墨间关系复杂。其实,墨子是鲁人,又在孔子之后,以当时孔子影响力之大,墨子受其影响是势之必然。儒墨都效法古圣贤、都讲修齐治平和贤人政治,然而出身平民,墨子更能体会平民阶层的难处,知道他们没有过多富余财力和时间,必须保证足够的时间进行生产才能满足生存需要,所以反对儒家的虚礼、厚葬、久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