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写给孩子们的好书林汉达的“大家小书”( 二 ) 国内外|委员会|大师|艺术家

以白话文写中国历史故事
林汉达撰写的第一本通俗历史故事是《东周列国故事新编》，该书1946年完稿，1948年由生活书店出版。1962年，《东周列国故事新编》在中华书局再版，由庞亦鹏绘制插图，溥雪斋题签。
在中华书局版的序言里，林汉达写道：“我喜欢学习现代口语，同时又喜欢中国历史，就不自量力，打算把古史中很有价值的又有趣味的故事写成通俗读物……我当初写中国历史故事的动机只是想借着这些历史故事来尝试通俗语文的写作，换句话说，是从研究语文出发的。”

文章插图
《东周列国故事新编》中华书局1962年
如果说林汉达的通俗历史写作有一个语言学的背景，那就是上世纪初由李大钊、陈独秀、鲁迅、胡适、钱玄同、刘半农等人共同掀起的白话文运动。白话文清晰晓畅，富于思辨力和逻辑性，是从生活中生长出来的活生生的语言，而文言文佶屈聱牙、陈旧衰微，早已跟不上时代的步履。
作为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委员，林汉达深深意识到文言文在新时代的局限性，而以文言文撰写的包括“二十四史”在内的艰深历史著作，亦不再适合青少年乃至普通大众阅读。于是他别出心裁，从典籍中摘选有趣有益的历史故事，用活泼泼的白话文加以改编重写，从而创造出一种大众喜闻乐见的叙述方式和文体。
“作为读者，我认为林汉达先生在书中有意用了一些北京的口语。我们说‘很好’，他会说‘顶好’。”马淑艳说。的确，翻开《十万个为什么》或《东周列国故事新编》《前后汉故事新编》《三国故事新编》，随处可见富于北方风味的语言。

文章插图
《前后汉故事新编》中华书局1979年
譬如在《东周列国故事新编》的《整顿纪律》一章里，穰苴对齐景公说：“我是个乡下老粗儿，一下子执掌兵权，当了大将，免不了有人心里不服气。再说军队里顶要紧的就是得有个章程……”这样的对话，北方读者尤为觉得亲切，仿佛在街头巷尾听人闲谈故事。
谈到通俗历史读物对青少年心智的启蒙作用，马淑艳认为：“一方面孩子对中国历史上发生的一些大事能够做到心里有数，能够了解中华民族走过来的历史脉络。另一方面，它有助于形成一些史观，在读故事的时候能够开启思考，给孩子带来一些启发。”
在林汉达的通俗史书写中，自然是不乏历史观的注入。“我们会以最新的史观，以更开明的眼光进行修正和调整。”马淑艳告诉南都采访人员。
全国政协常委兼副秘书长、民进中央副主席朱永新在《我心中的林汉达先生》一文中写道：“身居高位、学至大家的林汉达致力于把以艰深的文言文记录的中国历史，用通俗易懂的白话文表达出来，他投入大量精力来做这样的‘小事’，不仅造福了一代又一代孩子，也为历史知识的启蒙做了奠基性的工作。”

文章插图
彩图注音版《上下五千年》
【那些年，写给孩子们的好书林汉达的“大家小书”】半个多世纪以来，林汉达的通俗历史著作影响了不下几亿人。这些作品长销不衰，成就了出版史上一座令人仰望的丰碑。马淑艳透露，《最新版上下五千年》自2011年发行以来，迄今已加印几十次。在上海书展上，很多爷爷奶奶说，这套书蛮好的，当年给自己的儿女买过，现在又再给小孙子、小孙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