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杂谈五:芈越、纳西族

一、芈越不同于姒越
《世本》、《史记》或其注释中,所述芈越是指楚王族的一支,被中原诸侯用来泛称楚国,类似的蔑称还有蛮夷。早期文献说得很清楚:芈姓越,与楚同祖。这跟楚熊渠( ―前877年)封少子为越章王有关,它是西周晚期的事。此后的楚王,都是越章王的后裔。
《史记·越世家》、《吴越春秋》则说越王勾践为姒姓:夏少康封庶子于越,号无余。这与芈姓越不是一回事。今人所说的芈越与姒越,夏代涂山与会稽,永远也不能与古籍、考古相统一。有些砖家把自己绕在里面,以至烧坏了脑子。少康封庶子之越以及东夷,都在夏的疆域内,比如史载东夷有穷氏首领(后)羿在太康仲康时夺权与杜康造酒传说。按我分析,夏代的姜姓伊耆国在黄河中下游且耆国近太行山,姒越(注意,少康之子与国民不一定同族)应该也在这一带,只是更偏东南一点,这是会稽、诸稽或诸暨地名的起点。西周时期的越人更偏西南一些,已达汉水流域。之后,于越、杨越等分别随吴太伯与楚国一路南迁,有关地名也一路迁移。包括虞夏时期的传说,也随人口传播。
姒姓越在夏代以后的传承很难考证了,司马迁时代没有汲冢书与后来出现的大量考古资料,他写虞夏的人与事,多采用耆老传说。秦末汉初的赵陀也称南越王,没有人说他是夏禹的后裔。司马迁说勾践是夏朝少康后裔,是根据史籍还是采用传说,目前难以定论,只有等待夏王族与越王DNA检测结果。
值得注意的是,“河姆渡文化与山东丘陵乃至辽河平原的新石器文化都有关联”,良诸文化等也表现出明显的南北融合特点。推测存在两种可能性:(1)百越的大本营在南方,古越人创造了河姆渡、良诸文化;(2)五至七千年前的南北彩陶文化、玉文化的传播,对应同一支或两支北方人口的南下与北上,部分越人在大洪水期间伴随北上。两种推测结果均肯定,第一次大洪水之前,南北文化交流通畅(最可能是水路,包括海路),只是创建南方文明的的主体不同。到底是部分北人南下传播了彩陶、玉文化,还是由东夷人南下传播,目前还难定论。彩陶、玉文化在五到七千年前,已在东西蒙古草原及东南沿海传播开了。http://www.ranhaer.org/forum.php ... &tid=39537#lastpost
目前的种种迹象表明:在大洪水后,部分类贾湖、大汶口人的大个子南迁,或隔离于东面岛屿(海岱文化?),而一部分小个子南人在第二次大洪水时北上。我在前面说过,前者就是波利尼西亚这类人的前身,在两次大洪水期间掌握了航海技术,此后南下或散布于南太平洋。这样就能解释,越人与他们文化相近却体格差异很大,也能解释纹身、凿齿文化以及射日传说的传播,甚至包括山东焦家遗址墓葬与达尼人剁手指陪葬习俗(部分人后来与非洲人有混血?)。总之,在六千年前的山东河南,人口类型与今天会有区别,也不排除存在近似西方类型。夏代的东夷,明显不同于汉唐时的东夷!
我曾经在某网帖中肯定了谭其骧、佘太山先生,却说沈长云教授只是触摸到边缘了。是因为当代专家绝大部分能力不足,只有沈教授很早就意识到黄帝族异于当今大部分汉人,但沈长云对戎狄概念也是很混乱。
今人大多认为纳西族为古羌人,原居地在青海湟水一带。然而,云南玉龙纳西族自治县民俗学者和士华的研究结论是:“我们纳西族与凉城的渊源有近4000年的历史,凉城是我们纳西族先民曾经居住的地方,纳西族先民董术之战即黑白之战的古战场就在凉城;纳西族神山、神海、神石、神树“东巴四圣”都在凉城县;一直到现在,每一个纳西人去世以后,纳西族东巴都要把死者的灵魂送回到凉城县永兴镇的老虎山,纳西语叫‘邛纳若罗山’的地方,让死者的灵魂与纳西族老祖宗相聚。”
此凉城在内蒙古的阴山东南侧,西汉中期这里仍然存在汉朝与匈奴的拉锯战,它与我寻找夏代涂山地名变迁路线也较近。从时间上看,四千年前的黑白之战发生在夏初。和士华的以上说法似乎可信,一是证实炎黄族的扩张,它对研究黄帝族的兴起,以及厘清老虎山、海岱、龙山文化的关系,说不定是突破点;二是说明纳西族与彝族不同,前者与初夏有接触但主要是对抗,后者与夏人有深度接触却脱离了商周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