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郝妙海:晋源冬至节杂忆杂谈

冬至,与清明一样,既是二十四节气之一,又是中华民族一个传统的节日。过冬至节,在晋源地区,乡民们直称“过冬”。
时至今日,冬至节在晋源地区,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节日。说它不大,是因为虽然家家户户仍拿冬至当个节来过,可已远不像元宵、端午、中秋那么重视。说它不小,则是因为这个节日历史悠久,节俗也很多。
吃饺子
在晋源地区,有“冬至的饺子,夏至的面”一说。晋源人过冬,无论贫富,都要设法包一顿扁食吃。关于其由来,境内还有个传说。
相传,远古时候,女娲在华谷山(今黄楼沟、南峪沟一带 )上,不仅炼五彩石补好了天,还用土造了许多黄土人。可是,每到冬天,这些黄土人的耳朵就被冻掉了。于是,女娲就在冬至这一天,将黄土人的耳朵上钻个孔,穿上五色线,并让黄土人将线咬住。这样,黄土人的耳朵就固定不动,掉不了了。由于饺子的形状象极了人的耳朵,后人为纪念女娲,每到冬至,便吃饺子。慢慢地,吃饺子就成了冬至节受众最广,也是晋源地区至今广泛流传的节俗话动,并有了“冬至吃饺子不冻 (动 )耳朵”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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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窑神
刘大鹏先生在民国十六年十一月三十日的日记中,曾写道:“石门窑之号曰‘德庆昌’。今日冬至节,以一羊祀窑神。”刘大鹏先生 1914年辞去太谷塾师回到赤桥村后,曾经营过八九年的小煤窑。其所记冬至节祀窑神的事,是其亲身所历。而这一习俗,在晋源山区,曾普遍存在。
冬至这一天,所有煤窑全部停歇,并举行庄重的祀窑神仪式。祀窑神,讲究用黑山羊,须是与媒为黑色有关。羊被洗刷干净并牵到窑门口施行一些仪式后宰杀。宰羊时讲究切割成八大块。煮熟后,再按原样拼摆在供桌上,然后由窑主上香、祈祷。最后,将羊肉给矿工们一人一份分享。
历史上,晋源山区的村民们,在冬至这一天,不仅要祀窑神,而且凡靠山吃山者,均须祀山神以保平安。如今,为保护环境,所有开采活动早已停止,但这一习俗则仍有传承。一些山区,甚至边山的村民,若办有企业,或者养个运输车辆者,到冬至这一天,都会祭祀一番。
结旧账
由于冬至日后,进入数九寒天,一年的农事活动基本结束,故直到民国年间,在晋源地区当佣工、扛活儿者,多在冬至日这天与东家结算工钱。而东家一般也会在这天设薄宴招待伙计们。
同时,从冬至日开始,地主开始收租,放贷者开始收利息,煤窑商铺也开始清欠。因而,冬至日直至大年前,就成了穷苦人家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在当地,曾流传着一句俗语,叫“得病的炒面 (指腊月初一,当地有吃炒面的习俗 ),加病的黄米粥 (指腊八 ),催命的粞朵儿 (指祭灶日 ),救命的扁食 (指大年初一 )”,说的就是这个事。
敬师长
冬至日,在晋源地区,还曾是一个尊师敬师的日子。
刘大鹏先生在清光绪十九年十一月十四日的日记中记道:“今日是冬至节……东公备办酒肴,请余早、午两餐,礼仪殷勤,不失师东之谊。”在民国二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又记曰:“今日……东家因冬至佳节送来酒口 (原书缺一字 )以贺节。”刘大鹏先生一生当中当过二十多年的私塾塾师,还曾当过县立小学的校长,自是对冬至节尊师敬师这一习俗感受尤深。
旧日,不仅私塾主家要在冬至日祭拜孔子,宴请先生,学童们也要叩谢老师并送上礼物,就是一些民间行业的学徒,也会在是日看望、拜谢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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