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北宋欧阳修、司马光、王安石、苏轼四位大师的恩怨情仇( 三 )


虽然王安石与司马光的关系因政见不同而破裂,但两人依旧互相保持着对对方人格的敬重。
反对派吕诲去世后,司马光为他写了墓志铭,提到新法害苦了百姓。有人弄到墓志铭的镌本献给王安石,想中伤司马光。不料,王安石看后并不生气,还将镌本挂在墙上,逢人就说:“君实之文,西汉之文也。”
君子和而不同。王安石和司马光都襟怀磊落,他们之间的争执分歧,是以维护国家为出发点,毫不涉及个人的利害冲突,这正如司马光所说“光与介甫,趣向虽殊,大归则同”。
元祐元年,王安石病逝。司马光闻讯后,十分悲戚,唯恐王安石死后会受到小人的凌辱,立即写信给右相吕公著,“介甫文章节义,过人处甚多……今方矫其失,革其弊,不幸介甫谢世,反复之徒必诋毁百端,光意以谓朝廷宜优加厚礼,以振起浮薄之风。”
在司马光的建议下,朝廷追赠王安石为太傅。
中国自古变法者都没有好下场,王安石能寿终正寝,死后哀荣,也算个异数。
苏轼和司马光交情深厚
苏轼和司马光交情深厚。司马光比苏轼大18岁,中进士也比苏轼早19年,司马光是苏轼的士林前辈。苏轼对这位士林前辈是十分敬仰的,“
公以文章名于世 , 而以忠义自结人主”,“名高当世,行满天下
嘉佑六年,苏轼兄弟俩参加制科考试,司马光是考官之一。司马光很欣赏苏轼兄弟俩,当苏辙的文章引起争议时,宰相韩琦等认为黜落苏辙,司马光认为苏辙有爱君忧国之心,不可不收。
为此,司马光向宋仁宗上《论制策等第状》,劝仁宗不要单看苏辙文章的一点小毛病,而忽略了谏诤的“切直”的精神。
文中司马光还对应试的苏轼、苏辙、王介的对策总体评价,认为“所陈国家大体,社稷至计,其间甚有可采择者”。
司马光的建言,对促使宋仁宗谅解并录用苏辙,起了决定作用。
司马光对苏氏兄弟特别是对苏辙的评价和保护,使苏氏兄弟直接进入仁宗视野,为以后的仕途铺平了道路。
治平三年,苏洵病逝。司马光亲赴吊唁,并为苏轼母亲撰写了墓志铭。苏轼和司马光开始正式交往。
 司马光|北宋欧阳修、司马光、王安石、苏轼四位大师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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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直到司马光病逝,苏轼和司马光的友谊持续了20年。
两人志同道合,在逆境中,两人诗书唱和,相互慰藉。期间,司马光也曾向宋神宗推荐过苏轼,也曾因苏轼的“乌台诗案”受到牵连。
如果说苏轼的前半生,司马光的影响还不大的话,那苏轼后半生的荣辱进退,和司马光有着莫大关系。.受司马光的扶持,苏轼在元祐时期享受了仕途的无限风光;受司马光的牵扯,苏轼在绍圣以后经历了人生的无尽坎坷。
苏轼一生以王安石为敌
苏轼和王安石没有什么私人友谊,他对王安石终其一生都是坚决反对,即便在王安石死后也是如此。
苏轼对王安石的“恨”始自父亲苏洵的影响。苏洵嘉佑年间初到京城,文章受到时人的推崇,苏洵也很自负。唯独王安石“不以为然”,认为“ 询机论衡策文甚美 , 然大抵兵谋权利机变之言也 。 ”苏洵因此极端仇视王安石,大骂王“ 囚首丧面” 、“异时必乱天下” 。
嘉佑六年 , 苏轼兄弟与王安石之间直接发生 矛 盾 ,苏、王关系进一步恶化。这年苏轼兄弟俩都制科考试,苏辙文章言辞尖锐,用唐穆宗、唐恭宗比喻宋仁宗,被列入末等。王安石知制诰,认为苏辙攻击皇帝,不肯为他写诰书,苏辙一直羁留京城不能赴任。
王安石执政变法时,第一个上书反对的就是苏辙。王安石和苏轼的矛盾也日趋尖锐。
王 安石在用人上强调 “宁用寻常人不为梗者 ” ,以支持新法与否来划线,凡是拒不执行新法的官员一律降黜 , 甚至对一些元老重臣也毫不客气。苏轼那样激烈攻击新法 , 当然不会被重用 。
苏轼不仅激烈批评新法,还对王安石进行人身攻击。在熙宁年间及以后,苏轼常在诗文中骂王安石是乱臣贼子,将他比作是王莽、董卓一类,这就超出了政见之争,纯属人身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