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风靡老上海舞台的“甜姐儿”,是《家》中的梅表姐,是《乌鸦与麻雀》里的官僚太太,是赵丹患难与共的妻子,也是获奖无数的报告文学作家。今晨,电影表演艺术家、作家黄宗英远行,让无数影迷、读者哀思连连。
黄宗英的最后一次银幕亮相是在2017年拍摄、2018年上映,由彭小莲执导的电影《请你记住我》;2017年,第六届徐迟文学奖颁奖仪式上,黄宗英获首个“中国报告文学创作终身成就奖”;去年,黄宗英获第七届“上海文学艺术奖”终身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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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四卷本《黄宗英文集》出版,12月31日,那一年的最后一个下午,“思南文学之家”被热情的读者挤得满满当当,很多人站着听完全场讲座。长期在华东医院治疗休养的黄宗英原本要来和喜爱她的读者见面,遗憾的是,当时她突发疾病上了手术台错过了这次辞旧迎新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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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导演胡雪桦回忆,前几天看望黄宗英时,她的状态还很好。“我给她看了焦晃、刘晓庆的照片。宗英老师评价说:焦晃老了,刘晓庆还这么年轻漂亮。”
永葆一颗赤子的心
黄宗英当作家,有些无心插柳。她说当时剧团里头演出的幕间串联词没人写,她就自告奋勇来写,后来她根据在农村的体会,写出了报告文学《特别的姑娘》、《小丫扛大旗》和《新泮伯》,文章获得了著名剧作家夏衍的好评,“他说宗英的散文写得好,以后就别逼着她写电影剧本,让她一年交两篇报告文学,这彻底把我解放了。”
在诸多报告文学里,《小木屋》是最为人熟知的一篇,讲述的是女科学家徐凤翔致力于建设高原生态研究站的故事,由此改编拍摄的电视片还在美国获得了国际奖。这部作品既为她赢得了荣誉,也给她带来了无可逆转的创伤。1994年,69岁的黄宗英第三次跟随徐凤翔入藏考察,不料发生了严重的高原反应,几乎到鬼门关转了一遭,也让她至今饱受脑栓塞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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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宗英与徐凤翔(1984年)
“缺氧之后,如果我当时就回来,大概不至于这么厉害。5月1日昏过去,5月3日醒过来,后来我一直坚持到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到6月1日,我才随着大队赶回,这20多天来,我一直带病工作,所以血管的伤就难以挽回。”黄宗英曾这样回忆。
“赤子情怀”是作家赵丽宏对黄宗英的评价。“那一年是中国作家协会组织的采访团,去西藏采风,黄宗英是团长,带着一批作家去采风,走了很多地方。回来时,好不容易买到飞机票要回北京了,黄宗英突然宣布,我不走了。她说,我要去采访一个科学家,那便是徐凤翔。留下时,黄宗英写了三封信,分别给子女与哥哥黄宗江,信的内容竟是遗书。她是以那样一种决绝的态度去采访、去写作的。后来,她与徐凤翔同住在高原上的小棚子里,一待三个月,写成了3万多字的报告文学《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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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宗英在宿营地为徐凤翔的考察队做饭(1982年)
常有一双好奇的眼
在许多同辈人眼里,黄宗英是一个聪颖过人的才女。在作家李辉眼里,她更是一个对生活和知识永远充满好奇的人。“每次见到她,她总是在阅读。年过八十后,她每日仍在读书,在写日记。她告诉我,每天早上,她要听半个小时的英语教学广播,学英语,甚至还学中草药学。她说,‘我知道学不会了。我把它作为生活的一部分’。”
《黄宗英文集》由深圳海天出版社出版,作为文集整理者,李辉说,这或许是冥冥中纪念黄宗英与深圳的一段缘分。“赵丹先生去世后,黄宗英离开上海去深圳创办了一家文化公司和一间书店。那是1985年,宗英老师‘下海’了,可以说是在文人中‘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是,宗英老师哪里懂生意经呢?书店没开多久就结束了,她又回到了上海。但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兴致来了就去做,什么都敢试,哪怕未必都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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