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歌赋|纳兰性德江南梅花词两首:欲将离恨寻郎说,待得郎来恨却休

梅花故事 , 纳兰性德江南之恋:背立盈盈故作羞 , 手挼梅蕊打肩头
“背立盈盈故作羞 , 手挼梅蕊打肩头 。
欲将离恨寻郎说 , 待得郎来恨却休 。
云淡淡 , 水悠悠 。一声横笛锁空楼 。
何时共泛春溪月 , 断岸垂杨一叶舟 。”纳兰性德《鹧鸪天·背立盈盈故作羞》
诗词歌赋|纳兰性德江南梅花词两首:欲将离恨寻郎说,待得郎来恨却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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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会有一个概念 , 说纳兰性德的词清丽悱恻 。实际纳兰词悱恻是正常的 , 因为二十三岁就遭遇心爱妻子的病故 , 一种人天两隔的悲伤使大多数诗词都笼罩着一层无法化解的凄迷 。清丽倒也未必 , 至少那种“丽”含着残败的颓色 。所以纳兰词中真正清而丽的感觉是极少的 。
虽然纳兰早慧 , 又系出名门 。但除了妻子之外 , 让他真正开心动容的女子并不多 。而纳兰性德因为妻子亡故较早 , 横空出世的《饮水词》悼亡为主 , 或他曾经有过甜蜜与浪漫 , 但都摧折在二十三岁这场人生大雪里 , 而他之前的诗作并没有流传下来 , 所以纳兰词的基调是悱恻 , 而非清丽 。因为他的爱和心埋在了一场要了妻子命的人生大雪里 。
仿佛贵族妻妾成群 , 猎艳是很方便的 , 这是误会 。像薛蟠那样的世家公子是进入不了仕途的 。而纳兰性德十九岁 , 二十二岁两中进士 , 二十四岁直接钦点为皇家高级侍卫 , 走的是可以多方位考察考验的正途 , 而短短三十一岁的生涯一直在严谨而有压力的皇帝近卫的岗位上 , 从时间从人品从生活范围上来讲 , 他还没有到可以从容燕乐的时段 。或者他有很多机会遇见各样的女子 , 比如宫廷 , 比如家庭聚会 , 又比如扈驾途中 , 但实际这些都不可能和他发生较为亲密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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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一桩婚姻是非常完美的 , 从诗词里可以看到 , 结婚前他就和妻子有过见面和感情 , “十一年前梦一场” , 这是发生在结婚前的邂逅和流连 , 而如他所愿 , 爱的人终成眷属 , 或这期间有过明快烂漫的爱情作品 , 但没有流传 。结婚三年 , 纳兰一方面应对学习 , 刊刻 , 一方面通过正当途径交际博学大儒 , 家庭生活仿佛平淡温馨 , 结果刚中进士 , 还没有授官 , 妻子骤然离世 。纳兰性德忽然醒悟到没有好好珍惜短暂的相处 , “当时只道是寻常 。”虽然有无数回忆的作品 , 但绝非恋爱婚姻中 , 有无限未来那种热望与天然生长 , 而是带着愧疚的记忆 , 每一处场景因不再有未来而牵起剧烈疼痛和幻灭 。“人生若只如初见 , 何事秋风悲画扇?”“若是冰轮终皎洁 , 不辞冰雪为卿热 。”“我是人间惆怅客 , 知君何事泪纵横 。”
纳兰性德第二任妻子 , 应该是各种现实原因迎娶的 。这段时间纳兰常常扈驾康熙 , 在家的时间少 , 但很显然 , 这位妻子没有唤起纳兰的生命热情 , 他对于她的眷恋 , 更多是对家庭安定的向往 。但这位妻子也给了纳兰温馨的后方 。这是传统的不好不坏的婚姻 。只是时间长了 , 并不能替代纳兰性德前妻在纳兰心中的地位 。
时间推到康熙二十三年 , 纳兰性德三十岁 。此时纳兰性德提升为二等侍卫已经两年 , 扈驾工作更为频繁 , 且被康熙信任 , 作为康熙耳目深入边境 , 为后来边境梭龙大捷 , 做了很多要紧的前期工作 , 如果假以时日 , 纳兰性德会从侍卫的工作岗位上提升 , 成为重要的军事将领或者主政一方的大员 。
此时虽然依然扈驾 , 已经有多年工作阅历的纳兰 , 已然在心境上日渐成熟 , 对前妻的思念已经化作了信仰 , 而现实中 , 他有一段真正宽松的心情 。然后遭遇了此生不可多得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