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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代词坛,纳兰性德的词作独树一帜,韵味极佳,就像一朵生长于山谷中的幽兰,气质非凡,唯美脱俗。他出身名门,可是却淡泊名利,厌恶仕途,与党争倾轧的污浊相比,他更向往温馨自在,吟咏风雅的生活。
因此,他的很多词作往往以“真”取胜,写情真挚浓烈,写景逼真传神,细细读下来,字里行间总是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尤其是他所写的关于自己与妻子卢氏之间的情词,以及妻子去世后他写的悼亡词,几乎首首都脍炙人口,动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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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与妻子卢氏的感情非常深厚,在《饮水词》中随处可见。他记得她微笑的样子,记得她赌书泼茶的可爱,记得她手画罗裙的娇羞……在妻子卢氏去世以后,纳兰性德写了很多首悼亡词来寄托自己的思念。
其中,一首《虞美人 银床渐沥青梧老》凄美无比,是清代词坛久负盛名的一首悼亡词。此词足以媲美苏轼的《江城子》,成为文史上的不朽经典。全词如下:
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
回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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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最令人心痛的,当然就是相爱的人阴阳隔离了。虽然人们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当亲近的人不幸去后,人们往往宁愿相信鬼神之说的确实存在。就像《聊斋》中的故事那样,即便人鬼殊途,也许还有另外的奇遇发生。
【纳兰性德的一首凄美悼亡词,媲美苏轼《江城子》,堪为不朽经典!】而这首词恰好与纳兰性德当时的心境如此如出一辙。卢氏与他曾经一起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苏轼因为梦境而写下《江城子》,而纳兰却是因为拾到了一件妻子的旧物,而写下了这首凄美无比的《虞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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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苏轼的《江城子》相比,两者虽然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是纳兰词中的名句“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更直指人心。其中所表之意,更加凄凉悲切,读来凄凉婉转,令人恻然。纳兰与妻子卢氏之间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的,可是卢氏性格温婉,与纳兰情投意合,无可厚非的成了纳兰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
这首诗在开头用“银床淅沥青梧老”与结尾所提到的“十年”遥相呼应,接着描写了当时的场景:在深秋的清静的庭院里,井栏,庭树,落叶,芳踪,还有秋虫的叫声和幽幽的芳草小径。可是,蓦然发现,昔日的伊人芳踪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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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的上阙,词人从忧思和回忆当中回归现实。他走在和爱人曾经相伴走过的幽幽小径之上,发现周围已经长满了野草和青苔。词人不禁满腹忧思。突然,他在草丛中发现了妻子曾经佩戴过的翠翘玉簪,过往的一切一下子全部浮现在眼前,可是词人心中的痛却无与人可以诉说。
词的下阕,主要说词人故地重游时,在花影月影之下思念着她过去的恋人。然而,如今物是人非,他只能将这一段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十年时间已悄然逝去,纵使自己再依恋不舍,也只能感叹时光飞逝。而这些遗憾远不是人事所能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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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首词中的昔日恋人究竟是谁?有的人提出了疑问。这首词并不是写给他的亡妻卢氏的,而是写给纳兰性德青梅竹马的恋人。因此才有了拾翠翘不可言的遗恨。然而,根据《饮水池笺校》,人们更愿意相信这首词是写给妻子卢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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