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沈炼的家属是如何逃离严嵩父子的魔爪？( 四 )

张千和李万都傻眼了，张千说：“昨日是你带沈襄去的，你惹的祸自己扛。 ”李万说：“先别怨我，你去问他老婆，或许她们两个是串通好的。 ”张千说：“不太像，昨夜沈襄不回，那闻氏暗地流泪，巴巴的独坐了两三个时辰。如果知道沈襄要跑，她怎么这样？”他们俩一回饭店，就发生了店家所作的供词。
冯主事的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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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州觉得案情蹊跷就亲自去拜会了冯主事，贺知州提到沈襄的事，刚说“沈襄”二个字的时候，冯主事也如供词所说一样，用双手掩着双耳说：“此是严阁老的仇家，学生虽有年谊，平素实无交情。知州大人别再问了，严府知道了有累学生。 ”说罢站起身来道：“知州既有公事，不敢留坐了。 ”
贺知州自讨了一场没趣，只得作别。在轿上就想：“这冯主事如此惧怕严府，沈襄估计不在他家，或者真是被公差所害了？又或者沈襄去见冯主事，他不见只得去其他人家去了？
再次开庭
贺知州再次升堂，问闻氏沈襄在济宁府还有别的熟悉的人吗？闻氏回复没有。知州又问：“你丈夫是什么时候去的？那张千、李万又是什么时候来回复你的。 ”闻氏说：“丈夫是那天午饭之前和李万一起去的城里，下午张千说催促上路，也到城中去了。天晚才回来拿了公文又去了，直到第二天早晨，两人才回，不是他们谋害了是谁？一定是张千、李万两个在路上就约好，李万先下手后，张千回来拿毁尸灭迹之物，当晚两人一起处理掉了我丈夫的尸体，无迹可寻。然后两人一同回来编造理由，要在官府拿销案凭证。望青天爷爷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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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合情合理，逻辑清晰，还和各人证词都一一对应。贺知州说：“说得极是。 ”张千和李万正要分辨，贺知州就将两人重责三十大板，两人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张千、李万到底是公差出身，知道衙门里屈打成招的套路，他俩硬是不招。贺知州继续加码，上夹具，两人被夹了两次实在扛不住了，再三哀求道：“沈襄死未见尸，乞求老爷立个限期，差人押小的寻找沈襄，还给那闻氏便是。 ”
其实贺知州也有些犹豫，这几方的供词都合情合理，都不似作假。到底谁有隐瞒，他的确不好判断，只得勉从其言。闻氏就发往尼姑庵住下。
倒霉地张千、李万被一条铁链锁着，四个壮汉，轮番监押。他们带得几两盘缠，都被壮汉搜去买酒吃了，一把倭刀，也当了。济宁府不小，人海茫茫，哪里去找沈襄？他们知道这不过是一时脱身之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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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氏在尼姑庵住下后，每过五天，一定准时到县衙里去啼哭，要生要死。州守相公也没什么办法，只有对张千和李万用刑，谁让你们找不到沈襄呢？一连十多次，不知打了多少竹板，两人被打得完全走不动路。
这趟欣然前往的美差，张千和李万现在感觉就如同人间地狱一般。张千扛不住了，得病而亡。只剩下了李万，他还聪明点。他直接跑到尼姑庵苦苦哀求闻氏，把杨总督叫他中途加害沈襄的事全都告诉了闻氏。还声泪俱下的叫屈，我们还没下手呢，沈襄就突然不见了，我们的确没干这种事啊。青天在上，若有半字假话，全家死光！如今官府五日一逼，兄弟张千，已经被打死了；小的也快累死，真是冤枉。你丈夫真没死，小娘子你们夫妻一定可以重逢。只求小娘子别去州里啼哭，宽限下日期，能暂延下我的狗命，就是阴德了。 ”
闻氏说：“你说没有谋害我丈夫，我还是不信，既然说得这么可怜，那我就不去禀官，让你从容查访。只是你要用点心思，休得怠慢。 ”李万喏喏连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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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氏能把这两位双手不知沾染多少鲜血的恶吏整治成如此模样，实在大快人心。
总督杨顺、御史路楷后来东窗事发，当年杀百姓冒功之事被人举报，削爵为民。贺知州见杨顺倒台了，闻氏也没来再闹，就放过了李万。李万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活罪却没少受，悲惨地一路乞讨着回家。
沈襄还是下落不明，闻氏就在尼姑庵住下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