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专辑|数字专辑:限购后还等不到春天( 二 )


由于版权费较低 , 在线音乐发展初期 , 音乐收入难以维持创作者生活和后续创作 , 这严重打击了其创作积极性 。
也因此 , 大部分音乐人入不敷出 , 难以凭借音乐收入谋生 。 这种情况普遍而长期存在 , 据《2020中国音乐人报告》显示 , 有52%的音乐人没有音乐收入;24%的音乐人 , 音乐收入占总收入的5%以内;仅7%音乐人的音乐收入占比达到100% 。 大多数音乐人的音乐收入甚至不能覆盖音乐创作所需要的成本 , 只能选择从事其他职业 , 以此维持音乐创作 。
而这 , 已经是音乐人收入得到改善后的结果 。 而据腾讯音乐人平台今年7月公布 , 过去四年间 , 腾讯音乐人数量翻了3倍以上 , 而总收入在过去一年增长了1.5倍 , 获得版权收入的音乐人数增长了1.5倍 , 总收入过万的音乐人数翻了6倍 , 月收入过万的音乐人人数增长9倍 。
尽管收入以及获得收入人群不断翻倍 , 但根据仍有过半音乐人无音乐收入的情况 , 可推断出几年前除头部音乐人外 , 大部分的腰部和底部作者 , 可能大部分作品都处于“被白嫖”的状态 , 遑论收入 。
在音乐人处境改善的另一方面 , 付费专辑出现也让行业形态随之发生深变 。
大量平台因盗版歌曲受到冲击 , 如2015年“最严版权令”下 , 百度、一听、多米等下架音乐达到40万首以上;也有人从中崛起 , 最明显的是腾讯音乐集团这个庞然大物的形成、上市 。
2016年后 , 腾讯音乐将旗下产品做了重新的定位与融合 , 从最初包含“听看唱玩”的体系进一步发展成提供发现、听、唱、看、演出、社交的“一站式”音乐娱乐平台 。
两年过后的2018年 , 腾讯音乐集团(TME)于纽交所挂牌上市 , 当时 , 其总月活跃用户数超过8亿 , 用户日均使用时长已超70分钟 , 数字专辑成为服务特色和竞争优势 。
数字专辑除了能下载到MP3文件外 , 还可以享受无障碍点播服务和一系列为粉丝提供的内容和特殊体验 , 比如独家视频、签名照、铭牌等 , 直戳粉丝需求 。
专辑的购买力被赋予了新的动能 。 一是专辑线上化后 , 摆脱累赘身躯的数字CD更方便购买和囤积;二是“一站式”的各种营销活动和偶像周边也在某种程度上助长了粉丝的购买欲 。
种种加持之下 , 数字专辑乃至整个国内在线音乐市场被迅速推动、扩大 。 据IFPI《2021年全球音乐报告》显示 , 2020年中国已成为全球前20大市场中增长第二快的国家 , 并保持世界第七大唱片音乐市场的地位 。
但这传达的 , 并不是个完全意义上的好信号 。
02 膨胀的版权方音乐市场规模的扩大 , 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近两年的订阅付费和数字音乐销售的增长 。
不过 , 更直白地来看 , 粉丝惊人的消费额推动了我国音乐市场规模的上涨 。
仅在2020年 , 国内全平台有18张数字专辑(含单曲、EP)的总销售额突破千万元 , 这18张专辑中包含肖战、张艺兴、王一博、华晨宇、鹿晗、张云雷等拥有庞大粉丝基础的艺人 。 所谓的“音乐繁荣” , 也许只是属于寥寥数人的狂欢 。
引发争议的蔡徐坤 , 《迷》上线仅三天打破QQ音乐平台殿堂史诗级唱片认证记录 , 至今全网销售额达8735万元 , 持续霸占畅销榜周榜第一 , 尽管当时专辑还未解锁一半 。
而肖战的单曲《光点》 , 目前销售额已达1.62亿 , 曾成功登上2020年度明星消费影响力(数字单曲/EP榜)第一名 。 而此前从销售页面可以看到 , 要挤进《光点》购买量的前100名 , 至少也要购买18634张专辑 。
在激烈专辑销售量比拼中 , 周杰伦的《周杰伦的床边故事》只能以3981万的销售额排名第九 , 险些跌破前十 。 不过 , 曾有数据显示 , 周杰伦的数字专辑人均购买量仅1.06张 。
这一场场声势浩大的专辑购买活动中 , “数字专辑”的内涵早已发生了异变 , 专辑内容和听众的声音无关紧要 , 专辑销售数量 , 成了耀眼战绩的一个注脚 。
但庞大的销售额却并不意味着钱全落进了歌手口袋里 。
此前有采访介绍 , 数字专辑的收入三成会给音乐平台 , 七成给到版权方 。 唱片拿到分成会再进行分配 , 词曲作者包揽16% , 艺人的占比达到15%~30% , 剩下的归唱片公司所有 。
例如鹿晗当年售价5元的mini专辑《Reloadedl》 , 每售出一张 , 鹿晗可得7毛至1元的分成 , 而平台方可得1.5元收入 。
可想而知 , 当一张数字专辑被成千上万地、无限制地购买时 , 会给版权方带来多庞大的收入 。
平台的好日子也没那么好过 。 随着平台间竞争的加剧 , 以及独家音乐版权的诞生 , 平台的营收无可避免地流向版权方腰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