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六大罪过 , 当初同罗部落叛变 , 我为先帝扫平河曲 , 此罪一;我的儿子仆固玢被同罗俘虏了 , 艰难逃回来 , 为了鼓励士气 , 我将他斩首示众 , 此罪二;我两个女儿远嫁异国他乡 , 换取回纥援兵 , 收复长安 , 此罪三;我与次子仆固瑒亲冒箭雨 , 为国驰骋疆场 , 此罪四;河北诸镇叛乱迭起 , 我为先帝镇守此处 , 安抚众心 , 此罪五;我说服回纥助我大唐平叛 , 天下安定后 , 我又亲自将他们送出国门 , 此罪六 。 有此六罪 , 该当万死 , 纵然含恨九泉也不应该抱怨什么 , 只是我保不住身家性命 , 陛下又能保得住家国安全吗?”
当唐代宗看到仆固怀恩上书的奏折时 , 他气得浑身发抖 , 这位功勋卓著的镇边大将正一件件帮着皇帝回忆他往日的功劳 , 只是这样的回忆方式实在令人作呕 。
强行压住怒火的唐代宗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眼神看向宰相裴遵庆 , 那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和恐惧 。
“朕应该怎么做 , 才能让仆固怀恩像李光弼一样抑郁暴亡呢?”
这是唐史读物《大唐兴亡三百年》所记载的一段君臣博弈的故事 , 仆固怀恩也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故事的主人公 。 那么仆固怀恩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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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固怀恩出生于铁勒部落 , 贞观末年 , 铁勒诸部归降大唐 , 成为大唐镇守边疆的异族将领 。 安史之乱后 , 仆固怀恩跟随郭子仪东征西讨 , 在灵武迎立唐肃宗 。 阿史那从礼叛逃 , 驻扎在朔方城外 , 威胁到唐肃宗的安全 , 仆固怀恩奉命前去征讨 , 长子仆固玢不幸被俘 。
不久后 , 仆固玢从阿史那从礼的部队中逃出 , 但未受到仆固怀恩的亲切接待 , 反而将他推出帐外斩首示众 , 以此激励将士 , 大败阿史那从礼 。
阿史那从礼败亡后 , 唐肃宗突发奇想 , 欲借住回纥兵帮助大唐平定安禄山叛乱 。 而仆固怀恩本就与回纥同根同祖 , 因此唐肃宗破例将仆固怀恩的女儿封为公主 , 远嫁回纥 , 受尽屈辱 , 却得到了回纥的援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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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仪收复长安后 , 仆固怀恩成为朔方军的二号人物 , 专门抵抗邺城安庆绪的进攻 。 安庆绪曾多次发动奇袭 , 都被仆固怀恩一一化解 。 然而 , 唐肃宗对郭子仪的猜疑也已经到达顶峰 , 他迫不及待地将郭子仪换掉 , 改用李光弼为朔方军节度使 。
仆固怀恩虽然是武将出身 , 但却心思细腻 。 朔方军不满郭子仪被换 , 联手抵制空降而来的李光弼 , 左厢兵马使张用济盲目自大 , 贸贸然闯入李光弼的营帐 , 成为首个被斩杀的对象 。 而轮到李光弼邀请仆固怀恩时 , 他故意带着五百个骑兵跟随身后 , 勉强保住了性命 。
然而 , 李光弼与仆固怀恩面和心不和导致了平叛大军接连的失败 。 在此时 , 北方强大的回纥突然挥军南下 , 直逼太原 , 作为登里可汗的岳父 , 仆固怀恩临危受命 , 前往回纥军中劝说登里可汗 , 在他的极力斡旋下 , 穷凶极恶的回纥再次成为大唐的盟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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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后期 , 郭子仪被弃用 , 李光弼被架空 , 率领回纥兵马的仆固怀恩很快成为大唐军中功勋最高的将领 。 甚至在平定史朝义后 , 唐代宗毫不犹豫地采纳了仆固怀恩的建议 , 将河北诸镇送到仆固怀恩的怀中 。
因此 , 安史之乱后 , 仆固怀恩取代了郭子仪 。 但是 , 河北诸镇本就是乱中根本 , 安禄山倒了 , 他们投靠史思明 , 史家父子倒了 , 他们又投到了仆固怀恩麾下 , 一心想早点结束叛乱的唐代宗没有顾及这么多 , 可河东节度使辛云京却看到了河北潜在的威胁 。
然而辛云京并非为唐代宗考虑 , 他更多的而是嫉妒仆固怀恩 。 短短几年内就爬到了如此高位 , 甚至仆固瑒也因此成为朔方军的二号人物 , 巨大的落差感让他心怀不满 , 因此处处对仆固怀恩使绊子 。
辛云京的所作所为得到了唐代宗的默认 , 尽管仆固怀恩多次上书指责辛云京 , 都是泥牛入海 。 一个占据河北的安禄山搞得李唐江山支离破碎 , 更何况仆固怀恩还有回纥这个强大的外援呢 。 仆固怀恩对回纥越好 , 唐代宗越反感 , 虽然回纥对大唐平叛有恩 , 却劫掠两都财宝美女 , 肆意凌辱大唐百姓 , 这种行为与侵略者无异 。 若不是实力不济 , 唐代宗绝不愿意与回纥有什么来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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