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认为十九世纪的德国历史学教育是有害的 。 《历史学对于生活的利与弊》一开始 , 尼采就谈到了评判历史学教育好坏的标准 。 他引用歌德的名言:“此外 , 凡是仅仅教诲给我、不增进或者直接振奋我的行动的东西 , 都让我感到厌恶” 。
尼采对歌德的引用 , 暗中指向了歌德诗剧《浮士德》的开篇 。 浮士德厌倦了窒息的书斋生活 , 在魔鬼梅菲斯特的引诱下 , 去体验外部世界 , 享受感官的乐趣 。 浮士德因而感叹理论的灰色 , 赞赏生命之树常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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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 尼采在此区分了两种历史学 。 一种历史学是知识积累式的、用于教诲的历史学 , 另一种则是促进行动的历史学 。 尼采明确地指出历史学有无价值 , 在于它是否服务于生活 。
实际上 , 不管是否增进行动 , 是否服务生活 , 都在强调对生命的作用 , 将之视为历史评判的标准 。 尼采表明 , 衡量历史的利弊 , 其基础在于生命哲学 。 问题在于 , 历史学为什么对生命不利?历史学是如何对生命起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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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认为 , 拥有记忆是人区别于动物的本质特征 。 动物没有记忆 , 不受生命流逝的困扰 , 而非常幸福 。 幸福的条件是遗忘而不是记忆 , 换言之 , 非历史的状态才能给人以幸福和慰藉 。 对生命来说更重要的是遗忘 , 而不是记忆 。
为了说明这一点 , 尼采提出了视域概念:“每一个活物都只能在一个视域之内是健康的、强壮的和能生育的;如果它不能在自己周围划出一个视域 , 那么 , 它就会衰损或者匆匆地过早衰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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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域”顾名思义就是可视的领域 。 在西方传统中 , 可视可以理解为可知的象征 。 每个生命都只能在一定视域内存活 , 就意味着生命只能在有限的语境下存活:“无眠、反刍、历史感都有一个度 , 一到这个度 , 生存者就受到伤害 , 并最终走向毁灭 , 无论它是一个人 , 还是一个民族 , 还是一种文化” 。
但是 , 视域理论实际上仅仅告知了生命存活的条件 , 以及生命丧失视域会导致的后果 , 更像是对人有限性的隐喻 。 但是 , 如果尼采的历史观仅仅基于一个假设 , 那么后面所得出的结论都不免太草率了 。 因此我们就要注意到尼采写作的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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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故事】尼采认为历史学会损害德意志民族内在的生命活力】虽然尼采语言凝练深邃 , 感情充沛恣肆 , 让读者不禁叹服;但是 , 尼采喜欢用意象来说理 , 不会用明晰直接的哲学术语表达出来 。 这就导致阅读尼采时 , 似乎心领神会、物我两忘 , 却很难把尼采文学性的表达提炼成清楚的论点、论据 , 因此我们要把握住尼采修辞背后的含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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